“木冬很会干活的,”谢九欢说。
六姐夫心里就有数了,这个木冬不会武。
三个人在堂屋里坐下了,谢九欢从护卫的手中接过礼物,往谢六姐两口子的面前一放,说:“这是公主殿下给的。”
谢六姐吓了一跳,见面礼要一送送两大盒 的吗?
谢九欢:“下头那盒是给二娘的。”
只拿一盒子,谢六姐也觉得这礼太重了,她和吴大勇受不起。
谢九欢:“拿着吧,我要拿回去,我该怎么说呢?”
谢六姐看看门外,压低了声音问谢九欢:“你婆母会骂你啊?”
谢九欢:“……”
她婆母在她六姐这里,形象不太好的样子。
“啊,应该不会,”谢九欢说。
谢六姐:“这礼太重,我和你姐夫还不起啊。”
谢九欢:“还不起就不还吧,我听十全说,六姐夫要去浙东?”
六姐夫点点头。
比起胖了的谢六姐,六姐夫这些年在相貌上的变化倒是不大,人只是更黑了,气质上也更肃杀了一些。这种变化,是从军之人,特别是戍边军人很难避免的。
谢九欢在院子里就打量过六姐夫了,这会儿再仔细打量,谢九欢发现六姐夫脸上有疤痕了。额头上一道,左边脸颊上一道,右边嘴角上的一道,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脖颈。应该是时间久了,疤痕的颜色淡了,乍一看已经看不出来,但架不住被盯着仔细看。
“六姐夫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谢九欢直接就问了。
六姐夫浑不在意地说了句:“几年前受了点小伤。”
谢九欢一惊一乍的,“什么小伤能留一脸的疤啊?”
谢六姐忙拍谢九欢一下,让谢九欢别嚷嚷,说:“我刚把二娘哄好,你别再招她难过。”
谢九欢:“什么?二娘已经难过过了?”
谢六姐差点没冲谢九欢翻白眼,“你能看见,二娘看不见啊?”
谢九欢:“哦,是这么个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谢六姐看看六姐夫,面色平静地道:“就是打仗,你姐夫跟番蛮子互砍,脸上的伤就是这么落下的。”
自己当时怀着胎,看见丈夫一脸血肉模糊的让人抬回来时,受得那种惊吓,谢六姐忘不了,但也不想再回忆了。本来牛牛可以有个妹妹的,但就这么没了,这要怎么说呢?这就是戍边之人的命。
甚至于流胎之事,谢大姐两口子去西北的时候,谢六姐都没说,现在回娘家了,她就更不可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