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暗卫戌还真有点舍不得黑妮。
“黑妮对您情深义重,要知道您死了还不知道得多伤心呢,要不您给她留封遗书吧,话说得委婉点,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属下担心她不相信。”
祁狅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写了一封简短的“遗书”,让暗卫戌带走。
但接下来的日子黑妮一直在公主府当差,没有申请休沐,暗卫戌便找不到机会把信和银两交给她。
这天祁狅照例给鼎鼎、昶儿上完课,领着他们玩了会儿,书童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凑到他耳边禀告:“先生,荀公子的书童刚才把一个木匣子交给了车夫李四,两人交头接耳的,鬼鬼祟祟的,看起来像是在密谋什么。”
这几日奚娆与幕僚正在商议防范北萧的计策。
荀毅终于安耐不住,开始行动了。
祁狅嘴角抿直,“你可知道那木匣子装着什么东西?”
书童犹豫了片刻,道:“好像是书画之类的玩意儿,但车夫哪里懂得欣赏书画,荀公子来自荀家,论身份何需笼络一个车夫,那把书画交给他做什么?必定是给别人的。”
祁狅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理。
此举确实非常可疑。
“鼎鼎,昶儿,咱们回去吧。我有事与公主商议,你们可知道她现在何处?”
鼎鼎自告奋勇:“先生稍等,我这就让大丫鬟去问。”
很快祁狅得知了奚娆的行踪,她这会儿居然在偏院陪着荀毅画画。
说得准确点,是奚娆坐在窗前看书,荀毅在一旁为她画像。
祁狅心中冷笑,这个不要脸的男狐狸精,花样真是一日比一日多。
“鼎鼎,这几日晚上,公主……有与你一同就寝吗?”他不好意思让书童去打听此等事,就只能旁敲侧击地问鼎鼎。
鼎鼎嘟了嘟嘴:“没有呀,我这几晚都是自己睡的,娘亲还夸我乖呢。”
“那……昶儿呢?公主可有陪你一同就寝?”祁狅又转而看向昶儿。
昶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扑闪着,“没有呀,这几晚我也是自己睡的,娘亲很忙,昶儿不能让娘亲操心。”
既没有陪鼎鼎,也不曾陪昶儿,那就是……
祁狅深吸一口气,心中的妒火快要控制不住。
但现在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尽快揭穿荀毅的真面目,以免奚娆遭到伤害。
他不愿小孩子看到不该看的,便扯了个理由将他们支走,独自来到偏院。
到门口时还被荀毅的书童拦了一下,说此时不宜惊动公主,让他有什么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