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娆忍不住叹息,“你怎么就成了金丝雀?本主答应你,过几日就带你去出门踏青,去爬山,去钓鱼,想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这话算是很有诚意了,但祁狅却愣是听出了几分敷衍和无可奈何。
“我何德何能,能让公主殿下全听我的?真要听我的,你能把我的随从都召回来吗?”祁狅试探地问。
奚娆愣了一愣,脸上满是苦笑。
她如何找得到当年的那些祁狅带在身边的随从。
他们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都已经不在了。
“幼安,这件事我做不到,不如你说个别的……想吃什么,玩什么,我都答应你好吗?”
祁狅心里发苦,失望地摇了摇头。
他明知道奚娆不可能答应,为什么还偏要自取其辱呢?
太贱了。
面对祁狅的沉默,奚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晚,她趁着祁狅睡着,亲自检查了他的眼睛,本以为是眼患恶疾,哪知道竟然是眼珠没了,根本没有治疗的可能。
刹那间心如刀割,不敢想象要是祁狅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再见光明,该有多么绝望。
所以她无法坦诚相告,哪怕祁狅生她的气,也只能瞒着。
奚娆脱掉衣裳,换了一件明衣上床,哪怕祁狅仍然还在生气,依然从背后抱住他,还小心翼翼地留意着,避开了他背上的伤口。
祁狅四肢僵硬地没有动,心里郁气难消,既想掀开她,又有些舍不得。
在心底唾弃自己没出息,几番挣扎之后,终究还是接受了奚娆的安抚,感受着背后这熟悉又温暖的气息,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两日,奚娆没有上早朝,除了抽空去陪昶儿和鼎鼎,其余时间都在偏院陪伴祁狅。
盯着他吃饭、喝药,再就是想方设法地为他排解寂寞。
命人找来了许多新奇玩意供他消遣,确保他不会再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使小性子,这才在第三日重新去上早朝。
而这天,正是北萧郎君再次与东虞使者对峙的日子。
勤政宫内,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北萧郎君公子萧站立在大殿中央,目光锐利如鹰,手中握着的物证和密信,如同即将发射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