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迈出去的脚步又回来了,偷偷观察贺图的表情,小心的坐下接过贺图递来的酒,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组织了半天语言对贺图小意道。
“我真不是有意盼你死的,我平时没心没肺说话说习惯了,你别跟我计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不死……”
“我要是不死你会留下吗?”
贺图放下酒壶打断陈幺娘的话,这是他在陈幺娘清醒下直白的第二次问。
陈幺娘不回避的回看贺图,很明显她不愿意,她是个懒散没心气的人, 她不愿意被人处处束缚管着。
“得了吧贺图,咱俩互相不喜欢,就因为对脾气绑一辈子有点儿亏,你应该找个热辣的女人嬉笑怒骂,这样才不枉来人间走一遭,我不是那样的人。”
贺图没为难的点点头,似乎不意外陈幺娘的选择,端杯子跟陈幺娘喝酒。
俩人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斯文有礼且从容淡定,说话更是游刃有余的有来有回。
陈幺娘看贺图真有她初识的模样了,她防备的心逐渐放松了,俩人一边吃饭一边喝酒,就跟好兄弟似的还开玩笑,不知不觉一壶酒被陈幺娘一个人喝了大半。
现在别说吹一阵风了,就是吹一夜风都不带清醒的,她的本意是把贺图干倒的,结果酒量不争气被反杀了。
贺图把盘子收拾好送出去,回来看趴着的陈幺娘,脸上都是似笑非笑的冷讽,再没了刚才的暮气孤寂,时刻盼着他死是吧?死也带着她死去。
今年的大年夜,是陈幺娘最难过的一年,从贺图关上门以后,他蛊惑醉酒的陈幺娘透支了体力,更透支了她所有的热情跟配合,书房角角落落都是俩人的身影。
陈幺娘五更天醒来过一次,睁眼对上贺图冷清清的目光,想退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转动着脑子不想真死床上了,贺图现在跟她秋后算账,她得识时务了,抬手软绵绵的扣紧贺图的手合握求饶。
“贺图,我愿意陪你在泾阳别院了,再饶我一次狗命可以吗?我真愿意待了。”
“我见你点了日夜不熄的往生灯,看样子很重视因果轮回,要不你发个誓我就饶了你,”贺图点着陈幺娘的手指说道。
“好……”
“用你母亲起誓,”贺图又添补了一句。
陈幺娘的笑脸没了,“我用我爹可以吗?我最在乎我亲爹陈鼻子了,我用他可以发任何誓,他在我心里高大健壮,最适合起誓用了。”
“就用你母亲,”贺图打断陈幺娘话,脸上毫无温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