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禾呆愣着看着黄大爷,不知道对方又有了啥恶趣味,咋滴就突然让人往一个地方尿了。
他以前是听说过,南方有的地方有这个风俗,会收集童子尿,用来煮鸡蛋,或者煮一些果子之类的东西,吃掉预防和治疗某些疾病。
他本着不理解,但是尊重的原则,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
但是黄大爷突然要收集尿液,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用,难道是为了预防有人受伤?毕竟尿是能用来清洗伤口和消毒的。
黄大爷拿着挖好的木头,起身要往外走,一眼看到赵青禾呆愣的样子,就对着他摆摆手,说:
“禾子,你也一样,青钢丝尿得多,味道冲,可一定要往这里尿。”
赵青禾的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弯,机械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黄大爷走远,把“尿槽”平放在地上。
等他再次返回,终于有人忍不住发问:
“黄大爷,你这忙活一通,收集这些尿液是要干啥?”
黄大爷安稳坐下,装回了侵刀,拿出了烟袋子,忙活之后美美地抽了一口烟,等到周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才开口回答:
“咱们这次进山打围放炮,还没有等到俺出手,就一直遇到猎物,俺得老些手段都还没有使出来,这些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不能到这里断了...”
白山黑水的炮手,也是非常注意传帮带的,黄大爷从老一辈炮手那里学到本事,再教会给新一辈的炮手,很多打围放炮的规矩、手段和经验,就是这么一辈一辈传下来的。
“今天晚上用东西解了尿,明天早上就冻成了冰碴子,掰碎了放在套子里,或者撒成一长溜儿,比其他什么诱饵都好使,效果仅次于俺熬的兽药。”
说到最后,黄大爷还不忘自夸。
对于他熬制的兽药,赵青禾也是非常佩服的,他曾经亲自用过,那效果老厉害老霸道了,野生的驯鹿舔过那些兽药,就跟被下了迷药一样,任凭捆绑上套。
不过,对于黄大爷收集尿的原因,他还是觉得理由很合理,但是理由又有些勉强。
野生的食草动物,确实有舔食盐分的爱好,对于包括人类尿液在内的、含有盐分的东西都没有抵抗力,用尿冻的冰碴子来当诱饵,却是说得过去。
但是,这次进山冬围,赵老爹特意吩咐赵大娘,多带了很多盐巴,想要冻咸味冰碴子当诱饵,直接化开盐巴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摆弄那些骚臭的黄白之物。
赵青禾想着这些,已经有其他炮手提问出来:
“黄大爷,咱们不是带的有盐巴,你摆弄这个尿槽,实在是...”
这个炮手结巴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看来你是懂一些,但也是不咋地,在这瞎咋呼啥...”
黄大爷没等对方结巴出个结果,吐着白烟,烟袋子一点一点地说。
“刚才俺就一直强调,你都听不出记不住,俺说青钢丝的尿味道重,你以为是闹着玩的,要是换成盐水,野牲口闻不到,舔不着,啥时候能成事儿?”
赵青禾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不由对老一辈炮手传下来的东西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