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娘一边舀这半瓢豆面往材料里掺,一边笑着回应:
“刘大兄弟来了,你看俺这忙了一身脏的,你先自己回屋里歇歇。”
“老嫂子,你别管俺,你只管忙,你忙。”
赵青禾已经端着碗站到了厨房门口,见到刘支书从牲口圈方向过来,笑着打着招呼:
“老刘叔,吃饭了吗?没吃的话进来吃点,棒碴粥还热乎着呢。”
刘支书摆摆手,也是一脸笑容,回应着赵青禾:
“禾子你忙你的,俺已经吃过饭了。”
他从厨房前路过,径直去到小楼前面堆放东西的地方,边走边扭头说着话。
“这东西全都搬出来了?这么多俺可要看看,对了,你爹人去哪了?”
“这呢!”
赵老爹在小楼的房顶,听到院子有动静就探出头看,整好听到刘支书问起自己,大声地和对方打着招呼。
“嘿呀,赵老哥,你上到那么高。”
刘支书抬着头打招呼,发现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看楼顶上的赵老爹越看越不清楚。
“老刘你先歇歇,俺在楼上拾掇完药材就下去。”
赵老爹上到楼顶,是为了翻晒药材。
前段时间连续的阴天,下雪,下雪,阴天,赵青禾收藏的药材都需要晾晒通风了,比如那几株大棒槌,赵老爹一大早就给整到了楼顶,这会儿是要给药材翻个面。
赵青禾喝完了棒碴粥,放下碗就去到了赵老爹的屋子,拿了一整条卷烟就出了门,走到刘支书跟前的时候,已经拆好了包,给对方让着卷烟。
刘支书接了卷烟点上,两人也不进屋,也不找东西做,就那么蹲在小楼的山檐下,看着堆在眼前的冬围收获,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嗑。
很快,第二个炮手也来了,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炮手们越来越多。
每有一个炮手进门,赵青禾就给对方让着卷烟,直到赵老爹从楼顶上下来。
赵老爹接过老儿子递过来的一根卷烟,点着了狠狠抽了一口,隔着吐出的白烟看着院子里的人,随意地问着旁边的刘支书:
“老刘,人来得咋滴样了,都到齐了吗?”
刘支书又点燃第二根卷烟,不知道是不是被烟呛了眼睛,眯着眼睛也看着院子里的人,回答说:
“俺还真没把人认全乎,还是问问老黄大哥吧,他在所有的屯子都吃得开。”
也是到了这时,赵青禾才发现,黄大爷还没来到护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