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见他沮丧纠结的模样,忽而意识到,连自己只接触过几次洪家人都能猜得到他的母亲若是被人害死,那凶手大抵就是他的父亲,更何况他对家里人的性格了如指掌。
那葛氏,充其量不过一个帮凶而已。
痛苦纠结在所难免,逃避也无可厚非,但他最终也还是要面对的。
“害怕么?”他将下颌放在她头顶,幽幽地问。
阿南摇了摇头。
他便自顾自笑道:“怎么会不害怕呢?大宅院儿里争权夺利,争宠夺产的事多了去,唯独堂堂伯爵府,外表朱门高户,军功显赫,内里却手段狠辣,吃人不吐骨头,零零总总,骇人听闻。”
阿南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道:“这当中或许还有隐情。”
“既已隐去,又何谈情义?”他冷哼了一声。
阿南将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想心跳愈发快, 只心疼他母亲横死家中,仇恨却对准了亲生父亲。
想起安远伯,她忽然抬头道:“对了,今天我去伯爵府吊唁,有太子妃近侍过来,将葛氏的二女儿洪菱当场便带走了。”
他似乎早知情,只冷冷一笑:“在那位安远伯心里,重要的永远只有爵位而已。儿子不算什么,女儿自然也算不得什么,更何况,这女儿已经嫁给了严家,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拖累的也不过严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