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确确实实是担心她的身体,确实想要带她去找大夫。
他长叹一声,“少禹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敢说以他的天资拿下三元绝不是问题。可你知道他的身世,要是有人认出来,别说是他,就是你们,也一样会有危险。”
傅卿反驳:“我也没说一定要三元及第,只是个童生而已。”
“那往后呢?有了童生,就有举人,之后还有三元,童生还只是县试而已,往后那些可是要进京赶考的。”
周应淮的面色比昨天那会儿还要冷沉严肃。
“你以为大祁皇帝为何要开恩科?那是半年前朝廷查出去年状元与榜眼之名都是贿赂而来,唯有探花一人是真才学识。可那探花是太傅的亲侄子,多少也走了些关系。那些含辛茹苦的学子皆是名落孙山,这才惹得皇帝大怒。”
“多年的蛀虫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清得干净的,这回的恩科,这些人虽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做,但也绝不可能让那些穷书生分走一直惦记着的位置。”
“轻巧些的也就是一番羞辱,可若是眼中钉,化成白骨的祖宗也得给你挖出来。”
“普通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周少禹!”
傅卿紧抿着唇,再也不说话了。
周应淮叹了一声,重新捡起地上的东西,拉着她慢慢的往家走。
傅卿心里很乱。
少禹读书十分用功,虽然不是亲生,但她一直因为少禹的优秀而自豪。
她想着少禹这样优秀的人,也该考取功名,而不该一辈子种地放牛做个庄稼汉。
她也始终都记得少禹特别的身世,只是侥幸的想着一个童生而已,小地方的人根本认不出什么来。
可她确实也忘了,少禹这样上进的人怎会只满足于一个童生?他这样聪明的孩子,要是一举就能考得童生的话肯定会引人注意……
突然,被周应淮拉着的那只是被握紧了些。
她抬起头,撞上周应淮那双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