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是被野火扫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枯萎。
纳兰秋萩苦心经营的竹林,当下跟王贤化为一体。
一边是仙乐飘飘。
一边是鬼气森森。
月光下的王贤,渐渐地,渐渐地变成了一朵花。
一朵黄泉之下的神花。
不生。
不死。
不灭。
......
公子何翩翩?王许子矜贤。
清晨微雨。
坐在湖边的露台上,梨花落了一地。
纳兰秋萩看着王贤手里捏的一方绣岶,看着少年手里穿花的银针。
止不住一声惊呼。
两只鸳鸯已然成形,特别是绣在上方的两句话,更是透着一道说不出的文采。
还有一抹淡淡的剑意。
卧槽!
杀神早起不练剑,倒是跟大家闺秀一样穿针绣花,做起了女红。
看着,看着。
她甚至忘了问昨天夜里,她为何去不了湖中的小岛?
为何会手下留情,放自己手下一条生路?
忘了问这家伙会不会飘然离去?
只是怔怔地问道:“你大爷啊,这样的细活,你跟谁学的?”
王贤头也没抬,淡然回道:“我还有一个师尊啊,别催,我绣完这朵花,就走。”
卧槽,杀神要离开庐城?
纳兰秋萩蛾眉一皱:“你要走,这是嫌弃我吗?”
“不是嫌弃,是我好害怕!”
王贤摇摇头:“我只有一条命,一不小心就会被你玩死!”
他没有追问纳兰秋萩昨夜的黑影是谁?为何能上小岛?为什么要来暗杀自己。
见多厮杀的他,早就不在乎。
昨天夜里,他一颗心就飞去了皇城外的书院。
庐城,再也没有什么能留下他。
纳兰秋萩闻言,怔怔无语。
捧着一杯热茶,叹了又叹。
喃喃自语道:“你也不用恨她,你杀了她的男人,虽然那是一个该死的男人!”
“只是,女人的心就那么大,她哪里管得了世间的对错?”
“有的时候,她的心里只能装着一个人。”
“而那个人,却死在你的手里。”
摇摇头,王贤没心思绣花了。
收起了手里的绣帕银针,淡淡回道:“那又如何?”
“卿本善良,有人拿着刀剑逼她为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