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云满面风霜,在我提前给他开的房间中,每次眨眼都是带着疲惫。
林山县的孙科长离开后,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人。
“原本不该这么赶,但是我有些放心不下你,林山那边动作频繁啊,你是因为我才来的,总不能看着你出事。”
我嘿嘿一笑,“担心我出事,还是担心你这位‘百里侯’还没到,就吃个下马威丢面子啊。”
这句话很唐突,也很不得体。
放以前,我不会这么放肆。
不过林山之行,我罗平是拿命替他在走。
谢天云提起手指,轻轻点了我几下,摇头笑道,“你啊你。”
“怎么,对我心里有怨气。”
我装作惊恐欲绝的样子,左手拍右手袖子,右手拍左手袖子,单膝跪下。
“大阿哥,奴才惶恐啊,哪敢对您怨气。”
谢天云难得笑了一下,挥挥手,“既然这样,那就自己去净身房去个根儿,来我身边领份差事吧。”
两人都笑过之后,各自坐下。
我苦笑一声,“谢书记,林山可不是块肥肉,是个刺猬,不,是个带铁刺的铁球。”
“不好下手,啃不动。”
谢天云面色微寒,“是啊,以前在省会见过林山县的老书记,他说那地方不好,野蛮。”
“现在看来,野蛮这个词用在林山那边,还是太文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