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没有开灯,就连窗户也是关上的。
老刘说这三层没客人,今天方便,我实在受不了这股味,也就没有关门。
判官把灯打开,又去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透透气。
老林把房间外的椅子扯进来,我一屁股坐下。
皇叔蹲在床脚边,这房间中到处都是烟头,吸口气都感觉带着烟灰。
他双眼血红,眼白部分被血丝爬满。
头发油腻糟乱。
跟条流浪狗一样。
判官轻轻踢了皇叔一脚,低声提醒道,“还愣着干嘛,大哥来了。”
皇叔不仅没有起来,反而把脑壳埋得更低。
埋在双腿之间,我看再努努力,可以自己给自己深喉了。
“皇叔,你不想说话正好,我也不想听你说话。”
“那天晚上你三番五次,要把脑壳探出去,是为了哪样,心里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后果就是,刘宝手断了,胳膊肘都在医院被切掉了。”
皇叔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难闻,“大哥,刘宝他……”
“我说了,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我冷漠的撇嘴,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墙边的皇叔。
“事情很多,我也很忙。你跟我时间也不算短,皇叔,刘宝那条手,我算你头上,你认不认。”
皇叔继续埋着头,细若蚊声的发出一声我认。
刘宝不把枪提起来,雷明顿贴脸一枪,他皇叔脑袋都得打没。
要是平常,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该我来管。
我也不该怪罪皇叔。
但那晚上,是皇叔那个几把脑壳,第三次往外面探。
真的讨死!
所以刘宝那条手,他必须认。
今天气氛有些压抑,老林,李酉还有判官,他们都想唱个白脸,这件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文闯什么态度我不知道。
“大哥,皇叔这人你又不是不晓得,”老林罕见没有叫我老板,轻轻咳嗽一声后开口。
“他晓得个什么卵道理,谈这些也没用,不如打顿好的,打一顿才长记性。”
打一顿。
打一顿刘宝那条手能回来,那天晚上在医院我就打了。
我斜了老林一眼,把后面的话堵回去。
拿出烟不紧不慢吸着,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几人,让他们把嘴巴闭上。
最后才将目光落回到皇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