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皱眉头,试探性问道,“有人对他们动手?”
文闯白了我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没人动手,还能是自己在屋头吃稀饭噎死的啊?”
稀饭噎不死人,但文闯这句话险些噎死我。
“我是说,叶海潮对这些人动手了。”
文闯怪笑着摇头,“错了,恰恰相反。”
“小曾和张汉北动的手,许牧野和徐林开始慌了。”
“他们在清理尾巴。”
我神情一凝,身子慢慢坐正。
文闯双手交叉,放在自己胸前,“罗平,我给你个建议,你出去把警车偷走,再进来判个三五年的。”
“许牧野那种人在清理尾巴,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压根就不是我们所想的那种,用什么江湖手段解决问题,是要用公器来杀人。”
我自动忽略文闯那句,让我去偷车再判个三五年。
只是有些心悸,当年动这笔钱的时候,谢天云曾说过。
站台的是万里侯,这件事需要清理尾巴那不是我们的万里侯也危险了。
这种事情,许牧野找我一个二流子做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有人要用公器杀许牧野,连带我们的万里侯一起杀啊。”
文闯点点头,“大概率,老癫,躲一躲比较好。”
我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文闯,小曾现在一直跟着我。”
文闯松弛的坐姿猛地一正。
双眼顿时眯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烟,“还记得当年许牧野怎么办罗阎良的吗。”
“虎死威还在,倒驴不倒架,许牧野现在过得再难,办我们算不上个事。”
“再说了,要是许牧野倒下,我们干的这些事,还能包得住?顺带手也就给收拾了。”
文闯半晌没有说话。
只是与我一起,静静的抽着烟。
香烟燃烧到尽头,我站起身来。
“走了,文闯。”
文闯张张嘴,没有劝我。
只是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
我脚步顿了顿,随后加快脚步离开。
这一年的冬天,应该会很冷。
这才刚刚进入冬天,风中肃杀意味浓厚。
大风堪比刮骨刀,吹得我瑟瑟发抖。
小曾在车上等着我,我舔了舔有些开裂的嘴唇。
拉开车门坐上去。
“平哥,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我笑了笑,“小曾啊,你这句话问得跟我最后一顿想吃什么一样。”
小曾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平哥,你怎么说这些哦,没有的事情。”
我敷衍的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车窗外,没有再同小曾讲话。
车子朝着省城的方向进发,许牧野在那边等着我。
乌云压顶,一团足够摧毁我们所有人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
雷霆落下之时,究竟会是葬身在其中。
是我?
还是许牧野?
亦或者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