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航和方华仁的伤势还好。
最重的是皇叔,输血都输了不知道多少,硬生生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去的时候,有几个公安的人也在医院。
判官和他们轻声说这些什么,我没有过去打听,径直走向病房。
皇叔面白如纸,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更不要谈和我说话。
我看了一眼过后,又去看了方华仁。
也是在这时候,判官悄然上前,跟到我身后来。
“大哥,那天只有皇叔被抓了现行,在大街上。”
“常德航他们都被毛毅接出来了,而且皇叔身上也有伤,命都去了大半条,只要那个周爱民不抱着玉石俱焚去告官,这件事没死人也还算好,打架太常见了。”
“就算周爱民真要较真,真要判最多也就是半年几个月那样。皇叔伤势重,但周爱民一只手被砍下来,残废了,一刀切还是皇叔吃亏。”
我听完轻轻点头。
“周爱民是在哪个医院?”
判官摇摇头,“没在这边,在华中南路那边,有公安看着。”
“对了,常德航在下边县城一个医院里面,他不适合露相。这种事公安来追问,他要是在怕有万一。”
“老林带人在那边看着。”
当年常德航和老林在林山县,两把火钳插死了那个路支客,如今即便换了一张身份证,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冒风险。
“大哥,你看接下来……”
判官见我一直没有回话,又开口问了一句。
我皱了皱眉头,“医院这边刘宝看着,你跟我去一趟这个周爱民那边。”
判官点头,交代几句后跟在我身后,和我一同上车。
我没有说宋岩那边怎么办。
我们不是走到哪儿杀到哪儿的悍匪,亡命徒,是要在这黔南州扎根下来。
宋岩能怎么办,还能直接去安市乱枪打死他啊。
只有先把黔南州这边的局势稳定下来,才有慢慢打擂台的资格。
周爱民那边有不少人,有公安还有他自己手下那些混子。
这也是个十分具备社会大哥特征的人物。
手下有些不黑不白的生意,身边跟着几个一起闯过来的兄弟,下边一些年轻人,打着他的旗号出来混饭吃,杀社会。
我没有在意这群人紧盯我的眼神,带着判官和小曾走到周爱民床边。
周爱民看到判官的时候,脸色已经开始变了。
他不认识我和小曾,但认识判官,更加知道。
宋岩的老弟,这些年在黔南州吃得很开的何福源何老板,几天前的凌晨。
被人用枪打碎膝盖骨,扔到安市的大街上。
我弯下身,搭在他断掉那只手上。
用力一捏,纱布渗出殷红来。
“周爱民,我叫罗平,刘宝是从小跟在我屁股混的自家老弟。”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要是不服气自己丢的这只手,那我们就继续。”
周爱民本就苍白的脸上,被我这狠狠一捏,反而浮现一抹异样的潮红。
“非觉得人民币花着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