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都不是,何况如今年近四十。
但这个姓牛的明显来者不善,他还记我的账,我是个什么出身,他是个什么单位。
不是在警告我,等他掌权那天,会把他账本上那些类似于我这样的人,挨个扫掉吗?
真的是一句十分张狂的话。
“牛书记,我在你那账本上排第几啊?”
“我要是记忆力没下降的话,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
他并没有因为我这一番话,勃然大怒,脸色大变化。
甚至连语气都依旧是那么清淡。
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坐下。
实际上在他做出这个手势时,我已经坐下。
再有,这是李酉的酒楼,是我的酒楼。
他算不得主人。
“你现在稳居第二呢,还属于是我目前收拾不了的人,不然,今天我们没有坐下来谈的必要。”
有些时候投个好胎,确实很重要。
我也接触过场面上的人物,但即便是谢天云,也不曾有眼前这人锋芒毕露。
他如同一把锐利的利剑,面对我这种人时,没有太多顾忌。
也不需要有所顾忌。
我们两人几乎都是明牌,我知道他出身不凡,如今屁股下面那把椅子,只是他的过场,台阶。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一飞冲天。
他同样明白,我也不单单是个黑社会出身的老板。
背后同样有理不断的牵扯,否则,我连坐到他面前来的资格都没有。
我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往下讲,“那第一是谁,怎么不去收拾他,柿子要捡软的捏啊?”
我心知肚明,他姓牛的要是真有一本账本,那整个省记在第一的应该是谁。
楚二楚山河。
他脸上笑意敛去,唯剩一抹惆怅,
这抹染在眉宇间的惆怅,让我以为他是动不了楚二。
但他下一句话,就打消了我这个念头,“记在第一那人,是我年少时候的好友。”
“那时候我还是省城交通枢纽的小镇,柳巷镇上的一个片警。”
“年少意气风发,颇有轻王侯慢将相的风采,也是在那时候和他认识。”
我嘴角轻轻一抽,听到柳巷镇三个字,我几乎下意识就准备起身走。
那破逼地方风水不好,有点克人了。
他见我脸色,就知道我明白他说的是谁。
“不过岁月经年,年华向来绕指而过不留痕,我已经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