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戴着圆形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眉峰和眼睛若隐若现。
一边肩膀上,挂着狭长形的包,这是钓鱼用来装鱼竿的。
但今天这里面装的是长枪。斧头,刀子。
林煜目光扫过眼前四人,最终在罗飞脸上停留。
罗飞缺少手腕那只手的袖子,塞进冲锋衣的口袋中,看上去就跟踹兜一样。
乍一看并不能发现他是个残废。
见林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轻轻点头,
“准备好了,车子是套牌的,完事我们直接去渡口,那边做好了接人的准备。”
“放火一烧,车子留不下来,茫茫江水,很难被当场抓住。”
“只要不是当场抓住,事后洗脱的办法多了去。”
林煜轻轻点头,他如今也不是无名小卒,虽说楚二问鼎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但不冒头,并不代表他什么事情都没做。
他也有生意,也有场面上的关系。
只要没被当场逮住,还真有办法洗清。
林煜抓着帽子,带着人下楼。
罗飞叫来了两车人,但真正主刀的,只有连他和罗飞在内的五人。
这不是摆场,也不是讨名声。
这是杀人,手上有狠,心中包得住事,相处起来十分信任。
只有这种人,才能在这种事中主刀。
上车之后,林煜和罗飞坐在后面,看着逐渐笼罩下来的夜色。
罗飞突然问道,“老幺,场面上摆得干净,罗平那边呢。”
“他和徐让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江成早些年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个乌龟老王八蛋,是现在首屈一指的老江湖,就是楚二出来,收拾他可能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他会坐着不管?”
林煜眉头挑动,沉默半晌之后,他才长出一口气。
“老周说过,罗平这老王八蛋身上水深,别看他明面上就和那个姓谢的眉来眼去,实际上姓谢的走狗屎运,以后的路都铺好了。”
“更麻烦的是,姓谢那个背后不是有靠山,是有座山脉。”
“不然你以为他这么多年,能那么安安心心做他的正经人?”
“楚二那个场面上的兄弟,就是姓牛那个,当初因为宋岩那事,都没有收拾掉罗平。要是真那么好收拾,他早就收拾了。”
罗飞长出一口气,“这些我都晓得。”
“姓牛那个当时风头无两,和楚二作对的时候,牵动好多人心神。”
“他没能收拾罗平,已经能够看出些东西来了。”
那时候胜负未分,姓牛的可是连楚二背后那个张公子的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