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双双喷着火的眼睛,因为在这些人看来,李建昆公然登报,堂而皇之设下擂台,本身已是一种冒犯,一种狂妄嚣张,一种对真理的挑战。
不可饶恕!
走到舞台上的一方红漆演讲台旁站定,李建昆调整了一下坐式麦克风,眼神扫向下方,好家伙,场面堪称声势浩大,难怪扛把子说是讨伐大会,而且他当时只看到三分之一的阵仗。
李建昆的目光主要落在最前排,能被推举坐在第一排的人,自然来头更大。
扛把子所说的那两人,李建昆总算见到活的了。
一个看他和扛把子相识,也是快接近九旬的老者,就不直呼其名了,姓冯。
一个是近两年文坛最炙手可热的人,被无数大中学生视为偶像,一本诗集能畅销一百万册,各大高校频频举办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诗歌大赛,他本人也四处走穴演讲,犹记得前世一九九o年,文坛甚至将这一年称之为他的年份,此刻见他坐在台下第一排居中吴姓老者的旁边,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啊,扬言要拿诺贝尔文学奖呢。
如果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审会,知道他的诗歌,其实是在黑咱们老祖宗千百年来传下的至理名言,保不齐还真能拿。
看到他,李建昆很无厘头地想起那首《月亮之上》。
此人叫汪国珍。
“喂?喂!”
李建昆试过麦后,望着台下,微笑道,“比我预想的要好不少,没一上来就把我骂个狗血淋头,看来能进来的都是有素质的人,那么咱们就来掰扯掰扯道理吧。”
其实有些人一口芬芳早含在嘴里,只是顾忌场中有些中立或己方的德高望重之人,怕留下不好印象,才迟疑着没喷出来,听闻这话,却是把那口芬芳又吞回肚子里。
倘若喷出来,岂不是成了没素质的人,要被这家伙瞧不起?
不能够。
讲道理,好得很,看你能讲出个什么花儿来。
李建昆啧啧两声,伸手从眼前自左向右一划拉,在那几个格外醒目的横幅或标语牌上,略作停顿,“你们嚷嚷着我是资本家,那么我想问问你们,什么叫资本家?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是不会承认的,谁来说说?”
底下一些年轻人一听,这么简单的问题?
顿时心头一喜,他们虽然来了,但是有前排学识、成就和资历,远在他们之上的前辈们在场,另外心里其实也犯嘀咕,没太大把握能怼到李建昆哑口无言,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李建昆这家伙知识水平可不低,刚才还在想,只怕没有机会发言。
一个带铁框眼镜的小伙子,在李建昆话还没说完时,已经先人一步噌地站起来。
正准备发言,见全场人看过来,他忽地意识到什么,有些恼怒地又坐回去,因为没有麦克风,坐的又比较靠后,扯着嗓子喊道:“当我们三岁小孩呢,所谓资本家,是指靠雇佣剥削他人,以此牟利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