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丽贵人也折损在此事之中,皇后就没劝着点皇帝吗?”
乌拉那拉氏道。
“额娘相问,臣妾不敢相瞒。翊坤宫之事说来蹊跷,
臣妾私下查探过,那引起事端的叭儿狗乃前些日子忽然养的。
据说那叭儿狗一开始并没有抢东西叼起来的习惯,
倒是翊坤宫的宫人总是着意挑逗,将东西给了它叼着。
这才引得它在看到四阿哥的那一箱子小玩意儿的时候就冲过去抢了玩具。
而且,臣妾也查探过丽贵人经手的毒物,皆是江湖游医的毒方,
惟不见那味鹤顶红。只是可惜,丽贵人出事之后,
那与她交好的男子也早都毙命。
臣妾的人寻到他的时候,京兆府的仵作已经在了。
只说他是性急,食了热的黄米糕,那黄米糕最是黏糯,
竟是将那男子烫了个肠穿肚烂,外表可是一切都好好的呢。”
德太后哼道。
“她倒做的滴水不漏。哀家看,她恐怕是早都发现了那些东西有异,
将计就计,唱了这一出好戏。只是她能将自己儿子放出来唱这戏,
也算是个狠人了。她就没有想过,万一小孩子手快,
将那东西抓了一样在手,可有她哭的时候。”
乌拉那拉氏道。
“额娘与臣妾猜测如出一辙,但臣妾想,以她的性子,
敢当着皇上的面做这一出戏,定也是有万全之策的。
只是如此一来,这宫中之人一时都被此事镇住了不说,
皇上出于后怕,倒越发心疼那对母子了。”
默了一瞬,乌拉那拉氏转了话锋,勉力笑道。
“罢了,光顾着说别人的事了。臣妾今日来,
是有一桩好消息要告诉额娘。”
德太后好奇道。
“好消息?呵,哀家整日被困在这里,竟不知还有何事对哀家而言是好消息。”
乌拉那拉氏道。
“是关于十四弟的,额娘听了定会高兴。”
德太后一听说老十四,立刻支起了身子,人也瞬间有了精神。
“皇帝拘着哀家,也不让哀家的人去看老十四,也不知他过的怎么样了。
快说,老十四那边可有什么好事?”
乌拉那拉氏左右看看,竹息会意,带着殿内众人退下,连乌拉那拉氏贴身的剪秋也一并带走。
乌拉那拉氏见左右无人,才捂了嘴轻笑起来,说道。
“额娘可是正经要做皇祖母了。皇上这两年虽然拘着十四弟,
但总归是亲兄弟,额娘先前给十四弟送吃送喝,皇上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额娘给十四弟物色的贴身伺候之人,有孕了。”
这个消息莫说德太后没有想到,恐怕后宫之人都不会想到。
胤禛下令将老十四圈禁于城外孤宅,又削去了他的爵位,伺候之人也皆是内宫拨去的太监。
德太后瞒着众人,挑了两名女子,扮作男子神不知鬼不觉替下了老十四身边的贴身太监。
德太后原只是想着,自己的儿子太受苦了。
有女子相陪,圈禁的日子总会好过一些,竟不想还有添丁的好时候。
德太后眼圈一红,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但她仰了面孔,尽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再看向乌拉那拉氏时,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