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会不会诊错?华妃身子一向康健,怎的能诊出这样的脉象。”
温显卿低着头,恭敬回道。
“回禀皇上,微臣自小跟着家祖学习医术,虽不敢自比华佗扁鹊,但微臣对自己的医术心里还是有底的!微臣行医这么久,从未有错诊漏诊。娘娘尺脉沉涩,且细而弱,这种脉象不是正常的身体受损,而是用药的后果。但微臣暂时无法确定是哪种药物所为,还求皇上给微臣时间。”
胤禛摆摆手让温显卿起身,转而去看年世兰。
“你自己知道这事吗?”
年世兰虚弱的摇摇头。
“皇上这话问得怪。臣妾怎么能知道呢?臣妾平日保养着,只盼着能为皇上开枝散叶,怎会自己用药。”
胤禛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若他不知道年世兰悄悄喝避子汤的事,他甫一听温显卿的话必会怀疑有人害她。
胤禛挥退所有下人,坐在年世兰床边,伸手扶着年世兰的脸,她的脸上传来比常人体温高的手感。
“朕对你,可谓一见钟情。从第一次见你骑在马上飞驰,朕就想与你一生。朕说过多次,想要你为朕生个孩子,可惜,你竟在每次承宠后偷偷喝避子汤。朕不明白,是你不想生朕的孩子,还是说,你心里另有他人?”
年世兰不动声色,她早都料到胤禛会知道避子汤的事,也猜到王府中时那梁上的李可并非什么江湖人士,只是她没想到胤禛能一直隐而不发。
“皇上多心了,臣妾刚入府时,您也知道臣妾身子不好,动不动就头风发作。臣妾便想着,等将身子调理好了,为皇上生个健康的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不想臣妾福薄,连被风吹吹都能发烧。再者,臣妾与皇上相遇的时候,是待选的秀女,何来的心上人呢?”
胤禛收回手,看着年世兰。
“朕听说今日你去了慈宁宫看望皇太后,想是伺候你的奴才不尽心罢,叫你回来的路上淋了雨,这才生病。朕便打发了她们,为你再挑好的来。你看如何?”
年世兰笑笑,病中虚弱的笑看的胤禛心里一软,但他还是硬着脸,等年世兰说话。
“皇上这便是不理解臣妾了。一来,臣妾今日听闻哥哥失踪,心里焦急难过,想与自己的母亲说说话,可惜臣妾不是普通人家的姬妾,臣妾不能想见就见到母亲。皇太后娘娘是皇上您的皇额娘,臣妾自第一次见她便觉与臣妾母亲很是相像,臣妾倍感亲切。皇上处理政事繁忙,臣妾便替您去皇太后面前尽尽孝心,也是臣妾的一点私心,权当是去见了臣妾自己的母亲。二来,皇上怪责臣妾的奴才伺候的不好,使臣妾生病。皇上却不知,奴才们周到,原本领了轿辇在慈宁宫门口等候,但臣妾作为晚辈去看望长辈,怎敢在长辈宫前坐着轿辇大摇大摆,只好走回来。不想臣妾身子就这般不堪,被风扑了。话说回来,臣妾这也算因祸得福罢,若不是今夜发烧,恐怕还不能使温太医发现臣妾被下药之事。”
胤禛这才重又想起温显卿说的,年世兰被下药一事。
他虎着脸道。
“罢了,朕日后再与你算账,眼下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你难孕。你老实告诉朕,是不是那避子汤有害?”
年世兰只觉浑身滚烫,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但她还是硬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