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刚出生之时,便被允禵下药,好在那时只是浮于外表,经温显卿医治后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现今马上满周岁之期,偏偏染上了这要命的时疫。
年世兰泪水不知不觉流了满面,可是她开口的时候却是坚定异常。
“本宫的儿子,只有本宫自己养才放心!”
这话传到胤禛耳中的时候,他回忆起自己小时候,德妃为了往上爬,将自己送养在佟佳氏膝下,胤禛心中不免更难过,也对年世兰母子更心疼。
德太后近些时日不知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看着倒是精神多了。
竹息摒退了伺候的宫人,正从一个锦盒内取了一丸药,端来温好的黄酒,送在德太后嘴边。
“太后,这是最后一粒药了,奴婢已经传话给隆科多大人。
隆科多大人说,会尽快再送药进来。
听说,隆科多大人多番祈求进宫看望您,皇上总说您身子不好,
见人只会让病势缠绵,每每都回绝了隆科多大人。”
德太后摸着自己渐渐鼓起来的面颊,冷笑道。
“哀家的好儿子,这是想让哀家自生自灭呢。”
竹息道。
“太后娘娘多虑了,皇上重孝道,宫中有的好药,皇上尽数都给您用了。
宫中没有的药,皇上也派人去找了。只是您这病实在蹊跷,迟迟不好。”
德太后放下手来,又盯着自己的双手看。
之前枯槁的双手,慢慢也有了血肉,看着在一点点好起来。
“皇帝重孝道?若真重孝道,先帝怎么会忽然崩逝?哀家如何能不到四十岁便守寡?
若真重孝道,怎会不顾哀家苦苦哀求,将允禵废为庶人,还囚禁起来?
若真重孝道,如何能不叫人尽心给哀家医治?!温太医不是神医吗?!
为何不叫他给哀家治?!哀家竟活活病了两年之久!最后还得靠哀家自己!”
德太后越说越愤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黄酒壶摇摇晃晃。
吓得竹息将酒壶稳住,又开口安慰德太后。
“娘娘息怒啊!您才刚服了药,隆科多大人多番叮嘱,服了此药,
您万万不可动气!奴婢知道您心中难过,可是,您只有病好了,
才有精力从长计议啊!您病好了,才能想法子将十四爷救出来!”
德太后稍稍平息了怒火,冷哼道。
“哀家的儿子被贬为庶人,华妃的儿子却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