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看着依赖他的妹妹,所有的埋怨不满烟消云散。
她从小在质朴淳厚的农村长大,怎么可能是心机女呢?
他不该怀疑她,不该怨她的。
……
翌日一早,天还不亮,季暖就起床做早饭了。
伤口一旦缝针,必然不会太小,所以季暖蒸了红糖馒头,还煮了补气血的南瓜红枣小米粥,又快速炒了个青菜就去医院了。
医院门口有卖早餐的,她又买了两人份的早餐。
季暖先给顾建平送去,然后去了林织月的病房。
她在走廊里看见了垂头耷脑的季衍。
他的俊脸疲惫沧桑,看见季暖,苦涩地笑笑:“暖暖。”
季暖看也没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抬手敲门。
叩叩——
“请进。”
是林阿姨的声音,季暖推门进去。
林织月躺在病床上无神地望着窗外,她的额头包扎着十分刺眼的纱布,苍白的面容像是一张没有活力和生机的白纸。
她一夜没睡,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季衍暴怒扭曲的俊脸,他那些刺耳伤人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她的心脏,疼得她无法呼吸,根本睡不着觉。
坐在她身边田娟的眼睛也是一夜没睡,肿得像核桃一样,还有很重的乌青,她看见季暖,情绪激动地开口:“暖暖,你快劝劝月月,她从昨晚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除了昨晚把季衍赶出去的时候。
季暖把买来的早餐递给田娟:“阿姨,你先吃早餐,我劝劝织月姐。”
“好好好。”
田娟很有眼力见地拿着暖水瓶出去了。
她在病房里,女儿不会开口,不然也不会沉默了一个晚上。
季暖在林织月身边坐下:“织月姐,因为别人的愚蠢,惩罚虐待自己的身体是傻子行为,你确定要做傻子吗?”
林织月转过头来,看见季暖,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我没有虐待自己的身体。”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得要命,像公鸭嗓子一样难听。
季暖蹙了蹙眉:“你一夜没睡,不吃不喝,还不是虐待吗?再这样坚持几天,你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林织月失笑:“你这丫头骂人真难听。”
“话糙理不糙。”季暖拧开保温桶的盖子,把粥送到林织月面前:“快点吃饭,等有了力气,我带你去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