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背这么沉的东西?”他问从书包里往外一样一样拿东西的王蜀楠。
“都是吃饭的家伙,不能不带。”王蜀楠笑着把笔记本电脑接上投影仪,又将各种打印好的纸质材料和针灸等工具一一摆到办公桌上。
演讲时间很快到了。
虽然外面大厅里人头攒动,演讲教室里却只坐了三分之二不到,董锵锵估计人少有周末的原因,但仔细观察就发现观众中外国人的比例并不低,年轻的和上了年纪的一半儿一半儿,想来今天这个主题对国人的吸引力并不大。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我叫王蜀楠,来自中国SC省CD市下面的一个县城,目前在德国基尔大学读中医药学的第一学期。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传统中医药在德国现代社会中的发展机遇》。首先我想问在座的各位一个问题,有哪位女士或先生曾经在德国听说或接触过中医么?”
虽说董锵锵等人吸取了第一次演讲的教训,专门安排了人维持秩序,但会场里依旧人声鼎沸,大呼小叫的、找人的、高谈阔论的、走错教室的,什么人都有,王蜀楠虽把话筒音量调到最大,她的声音还是淹没在一片嘈杂中,根本没人搭理王蜀楠的问题。
这个场面董锵锵不久前刚经历过一次,这时他看到郑春花引着记者们从入口拾阶而下,想到王蜀楠面对的这种混乱局面自己多少也有些责任,董锵锵主动走到台上,拿起备用话筒,正准备帮王蜀楠维持秩序,王蜀楠看出了他的意图,笑呵呵地阻止了他:“没事,我自己来吧。”
她的成竹在胸让董锵锵既困惑又好奇,似乎她对这种混乱早有预料。
他选择尊重自己的朋友,但并没下台,而是站到王蜀楠的身后,暗下决心一旦她的方法不灵光,自己就立刻施展“啸叫大法”。
王蜀楠这时已经拿着话筒站到了讲台最前方的中心位置,头顶的一排大灯炙烤着她,董锵锵知道被烤是什么滋味,既心疼又紧张,好在这次桌上备了足够多的矿泉水,比他那次好了不少。
王蜀楠拍了拍话筒,麦克风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只听她提高音量问道:“在正式演讲前,我想邀请四位不怕疼的人,女士最好,男士也可以,上台协助我完成一个小试验。大家注意,一定是不怕疼的人,怕疼的可能不太适合,有人有兴趣么?我希望大家能踊跃一些,尤其希望那些从没接触过中医,却又严重怀疑其真实性的人,当然,首先必须是不怕疼的人,之前我听说德国女性比男性更勇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