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拍了板。
迟康达怎会允许这样的结果,他跺了跺拐杖:“这房一定要推了重建!”
“那你修呗,反正我没钱,”迟绪满不在乎,“我没钱,这房子没我份了是吧?”
迟康达从没想过,迟绪会把话说得这么透,一点打委婉让人遐想的空间都没有。
“没我份也行,那别用我名额,建房土地面积是村子里给我的,没准我人到中年混的还行想着来村子里起房子呢,到时候没得起了。”
这话的意思大概是:你们用了我的名额也无所谓,哪天我想起房就过来重新申请,那你们现在这块地我不认,就是公家的,起了房子也白白便宜别人。
局面到这僵持了下来。
侯凤香又开始抹眼泪,“这房子,我们还是给你起的,你爸走得早,我跟你爷爷就两个老的,要这些做什么,说白了还是怕你以后回家没有地方住。”
“哦,给我起的,那我把修房子的几万块钱拿出来,这几年打暑假工就存了这些,余下的你们出?”
迟绪像是被奶奶哄住了,还特意挑了张余额只有两万一的银行卡界面给侯凤香看,“奶奶你看,打工打得可不容易了,累死我了,有房子也挺好,你们爱怎么起怎么起吧,大学毕业找不着工作我就回来干旅馆,现在房子能拿房产证了对吧?”
侯凤香:……
好不容易活动了一点的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算了,先做饭吧,在这吃饭不?”迟康达改了话风,忽然就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再说下去了。
“不了,我去摘点菜回靳城了,姑姑一会儿坐我车走吗?顺路的。”迟绪起来,拍了拍手上剥花生沾的泥巴,“还是叔叔送你?”
迟朝萍每次过来都是换乘又换乘,开车一个小时的路,换乘过来要三个多小时。
“她跟你车走吧,一会儿健民放学,她妈没时间,我过去接一下。”在迟朝萍做决定前,迟朝明已然给出了答案。
迟朝萍帮着迟绪一起去摘菜,顺便自己也捎上一些。
走路的功夫,迟绪拍了拍林霁予:[鲫鱼宝宝,不吃饭,估摸着六点就能到你那,你要加班么?]
[臭鲫鱼:不加了,我带回家做。]
迟绪拿着手机连声发笑:[那你想想晚上要和我一起吃吗?]
林霁予好像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说委婉吧,挺委婉,实际上又像一张纸,心里但凡有点什么想法都摆在明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