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屹点头,但又很快摇头,他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几人注意到他的右手关节处都有擦伤。
“不用了,就当给自己长记性,反正不影响我握刀,再攒几天的伤,到时候找执笔人一起解决。”
武鹤眠打量了一圈周围的新人,随即撩起自己的袖子,握着筷子,明明很饿,但他却没着急用餐。
他忽地叹了口气,表情很怅然。
“姜肆,斐成,看见你们两个没事我可就放心了,咱们这批新人回来的时候都被余者袭击了,有三个……回不来了。”
武鹤眠语气唏嘘,脸上有些难过,筷子头戳在包子上。
三个活生生的年轻人,在成为屋里人不久就魂归故里,没有牺牲在与诡的战斗中,而是死在了人的手里。
姜肆夹菜的手一顿,他垂眸停顿两秒,而后将筷子放在了餐盘上。
“三个……你们怎么知道,秦总教他们都没说。”
“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也是屋里人,来时的路上他打电话告诉我说三个新人遇害,还有二十多个人受重伤。”
韩君屹正襟危坐,身板挺直,微微低头,独自进行着默哀。
跳出时间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星星,此后,长眠,常念。
等他结束默哀再抬头时,发现大家都神情肃穆地坐在那里。
看到这一幕,姜肆不禁想起装着自己大哥的那个木盒子,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这么地被送回孤儿院,送到姜妈妈手里。
一时间,整个餐桌上都弥漫着沉重气息,连武鹤眠都难得地沉默不语,说不出什么话来活跃气氛。
“节哀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那群害人的疯子。”
一道清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尾调被拖长,像是腊月的寒风。
几人闻声望去,忽见白南涔缓步而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
她端着餐盘,挺直地坐到姜肆等人的身边,一旁自然跟着白北淮。
姜肆回神,丝毫不意外白南涔说出的话。
“走好自己的路,迈好自己的步,别想些没用的东西,看你们这副窝囊的样子,悲情的背景音乐都低调。”
她说着,视线从几人脸上一一扫过,在看到韩君屹像调色板的脸时多停了两秒。
这家伙好歹是个拿刀的,怎么还能被人打中眼睛?
正在白南涔腹诽之际,韩君屹突然冲她冷不丁地浅笑一下,只不过配上他那张脸,笑得很难看。
“大小姐,我脸上的伤没事。”
他以为白南涔是在担心他脸上的伤,在白南涔冷淡地别开视线后又关切地指了指她的脸。
“大小姐,你的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都担忧地落在白南涔的身上,她白净的脸上有一道四厘米左右的伤口,嘴角有些许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