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翊上官惠夫妇,独生一女,除去起居饮食分外留心之余,亦十分难得地在女儿喜好这方面给予十足的宽容。
淑兰聪慧,小小年纪便考取官学,夫妇俩骄傲之余,更多的却是不想女儿失了童趣,因而,除去官学所需的必读典籍,只她想看想听的,倒也未曾真的在所阅书籍上强制管控过。
何翊任职礼部,职位虽不算高,比之外头总能行些便宜,但涉私之事,总归不能外道,故而为女儿搜罗外间难得找见的书册这种事,便一直是悄悄做着,各种留心,寻到后再仔细藏回家。
如今何淑兰自己屋里的书橱便有一面暗格,所集皆是各种生僻诗词、杂书话本、玄怪奇谈,其中绝大多数便是何父为其寻来的。
上官惠自幼也好读书,亦有猎奇之心,可惜过往机会不多,也就读上几本女学,日常操持女红居多,倒是婚后,反倒得以多看了更多的典籍。
如今女儿好书,既然闲书都给看了,听闻要看医书,夫妇俩自是更为欢喜,当然加倍成全,之于女儿的好学聪颖,倒是时常嘱咐不可过于劳累。
直至今日被母亲叫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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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母亲平静说出来的话,何淑兰只觉哑口无言。
上座的老夫人终是重新开口,语气倒也缓和下来:
“方才你娘亲所说,你却得仔细咀嚼,你这孩子,便是我都差点被你吓出个好歹,真是先祖护佑,才让你这个糊涂小辈躲了这一劫,明早需得随我去给先祖上个香,过两日再随我去庙里磕个头才行。”
事已至此,何淑兰心知有错,便很爽快地应下祖母的要求,后才瘪着嘴走去挽住自己娘亲的手臂,撒娇道:“娘亲,是女儿错了。”
上官惠摇头一叹,伸手在女儿额角一点:“你啊你啊,亏得家中长辈一年多来都跟着你提心吊胆,早知是你自己胡闹,索性撒开不管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