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家荷儿能有好起来,让她做什么都行。
朱阿婆望着香穗郑重点头,“好好,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满足姑娘。”
“你说朱娘子是懂酿酒的,以后朱娘子好了,我想拜朱娘子为师,跟着她学酿酒。”
朱阿婆马上应下:“好,我代她答应下了。她好了,就让她教你酿酒。”
九成是赶着马车出去的,没多久就带回来一名郎中。
那郎中帮朱娘子把了脉,把过脉之后眉头蹙得很深。
他想看看朱娘子的伤势,可大部分人家宁愿病死也不让男郎中看,于是他询问了朱阿婆的意见。
朱娘子都那样了,她怎么不同意。
她点头之后,郎中帮朱娘子看了伤势,身后伤痕累累,还有很多没有长好。
郎中最后摇了摇头,“旧疾顽固,身体亏虚伤及五脏。”
朱阿婆听闻眼泪又落了下来,“能看好吗?”
“吃药慢慢地温补。身上的伤要仔细清理后涂抹熬药。”郎中低着头开药方子,将药方子递给朱阿婆的时候,又说了一句:“按着方子先吃一个疗程。”
香穗付了诊金,让九成送郎中回去,顺便将药方子给他,让他抓药回来。
今儿来的时候,香穗拿了十两银子在身上,原本计划着若是她们都不会酿酒,就将这十两给她当定钱,然后再回去找程乾商量。
没想到这钱在看病上派上了用场。
九成拿了药回来,诊费加上药费,一共花了三两多银子。
香穗将剩下的六两多都给了朱阿婆,“这些你们拿着,买米面。”
朱阿婆已经家徒四壁,她也没有跟香穗客气,伸手接过了香穗递过来的银两。
朱阿婆还得烧水给朱娘子擦身涂药,香穗他们就走了。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香穗默不作声。
若是当年她家也能遇到一次能给他们十两银子的人,她爹是不是也能好起来?
当年她家为了给他爹看病,也是将家中所有的东西都典卖了出去。
她爹娘成亲时候的那身喜服也典卖了,小时候她娘总说让她出嫁的时候穿的。
她爹是个没有福气的。
她娘有福气,再嫁给大当家,大当家对她娘好,还连带着她跟石头都过上了好日子。
香穗不知道该怎么说此刻的心情,一会儿愧疚,一会儿又庆幸。
愧疚她叫了大当家爹爹感觉对不起她爹。
庆幸她娘再嫁的好,不然他们日子也跟朱阿婆母女差不多。
大当家是个好人,她跟着她娘嫁过去,吃喝住都是大当家的,叫他爹爹也没错。
以后她尽量努力挣钱,等她挣到大钱了,一定回家给她爹重修坟墓,以表孝心。
前提是,大当家能将玉田县也打下来,现在程乾跟严雄怕是还在玉田县的通缉名单上。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些家眷有没有受牵连?
玉田县的税赋虽然比临安县好那么一点儿,可是也收了五成的,余下的粮食也就勉强能让人活着。
香穗心里恨恨,都不是什么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