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春妮走出来叫了声:“娘,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媒婆还在这里呢,这不懂事的妮子就这么大喇喇地跑了出来,柳大娘气得咬牙,还是跟张媒婆客气了一句,“让你见笑了,你先喝茶,我去看看。”
春妮将她娘叫到里间,说:“娘,这亲事你应下吧。我回来就是为这事。”
“你说啥?你知道她给你提的是哪家吗?香穗的外祖家,那个大了你好几岁的马大柱。”柳大娘压着声音,一连串话语脱口而出。
春妮低着头,轻声说:“我知道。”
柳大娘听她这样说,整个人就爆了,“你知道啥,你知道。你知道他娘是个不醒事的?你知道他兄弟娶了个别人不要的小老婆?你看看他们是个什么人家,一屋子乱七八糟。谁家能让好好的闺女嫁去他家?
香穗是香穗,你马婶子是你马婶子,你不能因着咱们两家关系好,就有那些不该有的慈善心思。
娘觉着他家就是个泥坑,不能进。”
春妮被她娘说的无奈,强辩道:“娘,他是他,他家是他家。”
柳大娘依着过来人的身份说:“他跟他家分不开,你还小,不懂。”
“马婶子给我说,以后他回玉田,到香穗的酒坊做掌柜的,香穗会给他赁一处宅子,到时候我们不跟他家人住一起。”
春妮说着脸微微泛红,柳大娘气得狠狠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死妮子,不害臊,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柳大娘下了狠手,痛得春妮龇牙咧嘴。
柳大娘气过之后,还是抓住了她想听的,“你刚说啥?马大柱以后是香穗酒坊的掌柜?”
春妮眼中含着泪花点了点头,她娘下手真狠,这会儿胳膊上定然青紫了一块。
柳大娘瞥了春妮一眼,若有所思。
春妮忙说:“娘,你先应下他家请来的媒婆,我等一会儿详细给你说。”
春妮爹这会儿不在家,她先稳住媒婆让她明儿再跑一趟,今儿先好好问问春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柳大娘又瞪了春妮一眼走了出去,客客气气的说:“张妈妈,当家的不在家,我等他回来商量一下,明儿给妈妈个准话。”
牵线搭桥就是这样,也不是一趟能成的,张媒婆不着急,柳家娘子这样说,她便也客客气气地应下。
没有过多停留,就告辞了。
柳大娘送走张媒婆,就着急忙慌将春妮叫了出来。
春妮给她娘说,马大柱在临阳跟着临阳那边酒坊的掌柜的学本事,等玉田这边酒坊开了,就回来这边做掌柜的。
还将她回来之前,马氏给她说的话详详细细地说给她娘听,最后拿出一个银手镯和金戒指给她娘看。
柳大娘拿着金戒指放到嘴巴里咬了一口,留下个浅浅的牙印子。
“你马婶子现在出手这么大方?纯金的。”春妮娘拿着金戒指跟银手镯看了看还回春妮手里。
“既然你们在你马婶子他们跟前都过了明路,娘也不好再反对,娘不过是盼着以后你能过得好。”
春妮娘很是看不惯马大柱他娘那样的人,可是春妮说以后他们能搬出去住,只要马大柱他娘不跟着过去,这门亲事她心里也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