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此时单薄脆弱的小丫头,他实在不知如何解释。
他也犯不着解释。
最后,他轻叹一声,开口道:“好吧,随你。”
云澈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挣脱了徐昆鹏扶她的手,虚脱似的丢下一句:“我这就去找人,你们不要动她。”然后无力的向小楼外走去。
徐昆鹏也回头睨了一眼白欣雨的房间,他还是高估她了,只一天,就坚持不下去了。
在回主楼的路上,云澈的脑袋一片茫然。
她明明答应过自己的啊,她明明喝了粥喝了药的。
如果昨天晚上她再来一趟,再跟她说说话,让她漫漫长夜不至于那么难熬,她是不是就不会寻死?
如果自己足够谨慎,看着她吃完粥,不留下碗和勺子,她是不是也不会死?
今天秋高气爽,云澈抬头眯了一眼太阳,格外刺眼。
刺得她眼眶发红,发酸,想流泪。
她们一样大,也才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啊。
回主楼的这段路,每一步,她都走的格外艰难。
徐昆鹏在身后跟着她,他变态冰冷的心,睨着小丫头的身影,居然生出一股恻隐。
他无法理解,都是该死的,有什么好可惜的?
直到接近主楼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的向失魂落魄、目光没有聚焦的云澈走去。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她纤细的手臂,拥她入怀。
“怎么了?”他低低沉沉的问。
云澈一怔,自他怀里抬头,那冷峻的面庞紧绷,满眼担心的垂眸睨着她。
她都怀疑是自己生出的幻觉。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半晌,低低柔柔的问了句:“孟云琛,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他说:“宝贝儿,你怎么了?”
杏眸瞬间蒙上水雾,哽咽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云琛抬眸,睨向她身后的徐昆鹏,凝重的脸,带着疑问。
徐昆鹏轻叹一声,摇摇头:“欣雨死了,自杀。”
说罢,冲云琛摆手示意了一下,向主楼走去。
云琛懂了。
收紧了环着她的手臂,冒青的胡茬磨了磨她的额头,俯身又亲了亲她的唇瓣,才沉沉道:“宝贝儿,前天不是说尽力了,就不用自责么?你已经尽力了,是她自己选择的,乖,别多想。”
“可是,可是……”云澈紧紧环着他的腰哽咽道:“她把碗打碎了,割腕自杀,碗、碗是我拿给她喝粥用的,我该收起来的。孟云琛,我该收起来的……”
她绷不住情绪,低低的哭诉着,她没有帮到她,反而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这让她怎么能不自责。
她想捞他们,可现在,除了一个没捞上来,还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