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靠在床头,小脸几乎被头发埋进去,她虚弱地露出点笑:“你回家过年吧,我没事的。”
刘慧看她这样郁郁的样子,心里难受:
“初初,不要再做傻事了呀。我说句心里话,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困在了别人的看法里,你就这一辈子,人还是要为自己活的。”
“我不是因为谢总给我点钱就说这话,他解除了婚约,要谈损失的话,肯定是巨大的。我觉得他是真喜欢你的,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被人骂两句怎么了,能少块肉不?但你以后获得的财富,那是多少人一辈子猝死在工作台上都得不到的。”
刘慧是个务实主义。
看惯了那些上位的成功案例,哪个普通女孩要想摊上豪门,阶级跨越哪里有容易,那确实都得褪一层皮的。
谁让她们是普通人,没有厚的家世背景。
那杨怡芊不就是比她们会投胎吗,她生下来享受一切好的资源。
上帝掷骰子罢了。
生活不是小说,生活也从来都更残酷。
道德,就是为了困住普通人的东西。
刘慧看颜初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叹气。
要是给她这机会,她求都求不得呢。
网一关,她抱着钱美美去吃喝玩乐,坐飞机头等舱,私底下谁找得到谁啊。
烦恼都是自找的。
“我妈喊我回家过年了,我有个相亲要参加,挺重要的。那我年后找你玩啊,你可要好好的。”
刘慧起身的时候抱了她一下,开门走了。
出去病房外看到了谢总,又去打招呼说要回家。
谢砚舟点头,站在病床外,透过门上面的玻璃窗,他看到里面的女孩子又闭上了眼。
过了会,他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
高瘦的身影走近了几步,
病床上的女孩子看起来是睡着了,脸色过分苍白,让那精致漂亮的五官像凋零褪色的玫瑰花。
他低下身子,轻轻擦掉了她眼角的泪,
他在病床旁的椅子坐下,触碰过去,她的手指冰凉,
抓住她的小手,他握在手里捂。
每天只有等她睡熟了,他才能进来这样靠近她,待一会。
女孩子似乎是做了噩梦,脸上有些痛苦,他靠近抚着她的小脸,轻声哄:
“初初,怎么了?有我在别怕。”
她像是被梦魇住,慢慢地在梦中又开始低声啜泣。
她是习惯了忍耐的性子,就连做梦也是压抑着自己。
听她低低的哭,他心脏那处尖锐到痛,把她抱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