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没法随你一起离开了。”
以青每说一句话,就吐一口血。那血在昏暗的情况下格外地妖冶。
李渊神色依旧没变,只是蹲身坐在她旁边。
现在说什么都一切徒劳。
“主子,我真的一点都不后悔,一点都不……”
她已经坚持太久了,久到过了很长时间,再也坚持不下去。
那眸子慢慢熄灭,最后彻底死气沉沉。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不悔什么,只知道这女子今日,气绝死亡。
管州只觉得周边静的能互相听见呼吸的声音。
李渊手指抬了几次,最后才轻轻落在那双眸子上,使其合眼。
以青葬在客栈院子里的一棵树下,没有墓碑没有祭祀。
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却有人记得有这么个姑娘,永远地葬在洛州城。
李渊发热还不太严重,还能行动自若。他手上刻着什么,那是一木牌,上面刻着寥寥几笔。
手下的人在旁边听着他的吩咐,神情肃然,衬得毫无悲伤地管州格格不入。
“世间之人,多行不义之事。人既已去,省的再受其扰,将这牌位放入其中。他日见天日,也让人知晓有这么个人。”
李渊放下手中的刻刀,将手中的木牌递交给身旁的手下。
那手下接过木牌,恭敬地退下去。
很快又有一人上前,对着李渊耳旁说了什么,李渊微侧头,看向窗外。
今夜云雾好像散了许多。
“将得到的情报一一告知他,告诉他我们去的急,可还是没跟上。”
他脸上已经起了薄汗。
脸颊也有点绯红,可那双眸子却让人凌冽不已。
“若想报仇,还请他协助我共伐恶贯满盈之人。”
“可主子,若他不肯怎么办?”
李渊轻摇头,轻微昏沉让他有些不适:“不会,他时日无多,会照办的。”
不行的话,他还有其他法子,总不能靠一个人来想怎么获取洛州。
管州知晓李渊已经感染疫病,可能自己和妹妹也已经感染,可他不敢离开。
他知道眼前李渊是他溺水时最后一根绳子,所以这根绳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李渊疲惫地闭上眼眸,周边都是轮班换制地手下。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因为有人进屋,管州迅速恢复清醒,不过未睁开眼睛。
他先是听见窃窃私语的几声,随后李渊才开口:“是吗?”
“确实已经都在掌控之中。”
声音隐隐绰绰不太清楚,“那就往外传消息,给宜州城说明这里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给予支援。另外洛州城内只要显示不服从地,直接杀了,免得有什么后续的影响。”
那手下沉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