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糙热的大手抚着宋令虞光滑的背,动作怜惜珍视,语气却充满讥诮,“不洗漱,就这样带着你偷了男人的证据回去,不怕你深爱的仇人发现了?”
他刚刚疯了些,已经察觉到宋令虞是真的受不住了,否则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六年的压抑啊。
“宋家满门被诛杀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那么冷的天我和仙仙奔波了好几天,一路被宋霓派的死士刺杀,没有喘口气,就冲入了丞相府的尸山血海里,四面八方的弓箭手万箭齐发,我和仙仙可谓是万死一生,后来我又跪在地上抱了很久一尸两命的母亲……”她铁打的身子,就是在那个时候坏掉的。
她自然不会告诉湛淮晏,她和湛淮玦之间不曾有过欢好。
男人,得让他心存不甘,才能更好地利用。
湛淮晏听着宋令虞的这番话,如同心口的血肉被剜,眸色猩红,疼到几乎无法呼吸,“所以就算湛淮玦爱你又如何?他没有护住宋家,以后更护不住你。”
“你不如跟了我,我带你回北境,到时候再打回来,等我夺回皇位,就立你为后。”
宋令虞不为所动,“我不觉得保护宋家,是攻玉的责任和义务,因为当时我并不是他的什么人,而他作为我父亲的外甥,在那种情况下,已经竭尽全力护着宋家了。”
她恨的不是湛淮玦没有护好她的家人,她没有对湛淮玦付出情爱,何来的湛淮玦辜负她一说?
只是作为臣子,她和父亲助湛淮玦坐上皇位,为湛淮玦殚精竭虑冲锋陷阵,在这点上,湛淮玦辜负了她和父亲、整个宋家。
这无关情爱。
她不会把自己的性命,完全托付给一个男人来保护。
现在她找湛淮玦复仇,是因为湛淮玦是罪魁祸首宋霓的儿子。
“宋令虞你还是爱湛淮玦,你爱这个男人爱得都家破人亡了,你还是这般执迷不悟!”湛淮晏掐着宋令虞的后腰,嫉妒到发狂。
“你的第一次给了我,当时和湛淮玦欢好时,是如何蒙混过关的?我挺同情湛淮玦的,不知道我告诉他事实,还有现在我们的苟合,他会不会杀了你?”
宋令虞呵了一声,不受湛淮晏的威胁,冷嘲热讽,“那你就去说,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死。”
“湛淮晏,当初太上皇驾崩,霍菀拿我的女儿身威胁,我们三人为你谋了一条生路,你不好好躲起来,竟然还敢回来送死。”
“你在草原拥兵四十万,建立了强大的政权,逼得中原王朝不得不议和,又能怎样?中原若是那么容易打下来,那么过去那么多草原政权,都能统一天下了。”
“你试试你要是带走了我,攻玉会不会搭上整个南昭,也要灭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