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进戏蝶楼所在的那条街,闵嘉音便感受到了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冷清。
宫商指着前方道:“姑娘,那幢楼贴着好大的封条!那就是戏蝶楼吧?”
闵嘉音凝神看去,只见戏蝶楼的西侧是一家糖水铺子,东侧的铺面则大门紧闭,想来就是晚香夫人买下的那一家了。
糖水铺子的老板是个干练的妇人,本来正躺在摇椅里嗑瓜子,一见闵嘉音三人走进这条街,便热络地上前招呼。
“几位姑娘,里边请,来尝尝咱们的正宗若州糖水!”
闵嘉音朝老板娘乖巧笑笑,领着两个丫头走了过去。
店铺不算大,但收拾得干净敞亮,飘着淡淡的甜香。
“杨枝甘露,莲子百合,木瓜银耳,多谢大婶了。”闵嘉音看了看店内招牌,点了三样。
待老板娘端来糖水,闵嘉音便开始和老板娘搭话。
“大婶,隔壁的就是半个月前出事的戏蝶楼吧?”
一说到戏蝶楼,老板娘就满面愁容,话匣子却立刻打开了。
“可不就是那晦气的戏蝶楼!出事之后,咱们街上三天两头来人查问,金羽卫、皇城司、军巡铺,还有京县衙门的人,弄得整条街都没法做生意啦!戏蝶楼的熟客都怕沾上事,再不敢靠近这里,这个月里除了猎奇好事的零星几个年轻人,我就再没见过别的什么游人啦。唉,生意难啊……”
闵嘉音默默舀了勺糖水。
嗯,看来在老板娘心目中,已经把她们三个划进猎奇好事之列了。
糖水入口,闵嘉音眼睛一亮。
“大婶,你这手艺还真不错,清甜不腻,没有用冰却有凉爽的口感。被戏蝶楼连累,真是可惜了。”
老板娘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哎,可不是嘛!这次戏蝶楼出的是大事,也许咱们这条街三五年都缓不过劲来。姑娘啊,你要是隔上十天半个月再来,大概也找不到我这家店喽。”
闵嘉音心中一动:“嗯?大婶是不做生意了,还是要搬走?”
老板娘长叹一声:“唉,其实我这铺子已在物色下家了,得看看能卖几两银,再算算能不能盘得起新铺子吧。”
闵嘉音扫了眼空荡的街道,问道:“这附近商家是不是都和大婶一样,在卖铺子了呀?”
老板娘看了看闵嘉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个小姑娘,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里头养尊处优的小娘子,和她说说也无妨,便压低声音道:“是啊,姑娘你是不知道,斜对面那家糕点铺子,和我家糖水铺一样,都是两间的门面,附带个小院,昨天刚贱卖了五百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