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振鹭望向闵府三姐妹,哪怕三人衣着相仿,都微微低着头,但不知为何,闵嘉音总能让他第一眼看到。
只是,三姑娘与两个姐妹一样,脸上挂着端方得体的浅笑,眼眸也没有抬起。
汪振鹭亦微笑着向几人见礼,俊逸面容看不出一丝黯淡。
她从来都是体面的,他亦然,哪怕注定渐行渐远,也该体面作别。
闵如筱捡了绢花,跑回闵嘉言身边,几人便又转身向前走去。
闵嘉音只听汪振鹭不高不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和清冽一如往日:“天寒霜重,行路留心。”
闵嘉音的心中仿若有一阵风雪席卷而过,却留下一片澄净的虚空。
闵嘉言一手牵着闵如筱,另一手伸过来牵住了姐姐微凉的掌心。
汪振鹭不知何时攥成了拳的手指也缓缓松开,轻轻眨眼,抖落了眼睫上的一片雪花。
家宴之后,闵家两房难得地团聚一堂,围坐说话。
沐恩伯闵有谅亲热地将粉雕玉琢的小孙儿闵嘉言抱在怀里,伯夫人也携了闵嘉音坐在身边。
沐恩伯夫人李氏,当年虽然对小儿媳林氏略有不喜,但对林泱泱的一双儿女却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