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还不是很晚,于是一鼓作气,准备全搞完。
店里的伙计,来看了她两次,她都连头也没抬。
伙计摇摇头:六妹这个姐儿,对账对迷糊了,连饭也不吃。
等到她全部对完账目,发现天色已全部暗沉下来。
铺子里的后厨,也只剩下一个黑黑的饭团。
她也不嫌弃,拿起来三口两口吃下,在噎的要窒息时,赶紧灌了一瓢的凉水。
她使劲拍了拍胸口,眼角含泪,不由叹气:这生活,还真是造孽啊……
为了确保东家不会赖账,她还特地把那几个账本单独锁了起来,把钥匙揣在了身上。
而后拿上鸡蛋,摸黑往家里走去。
他们家距离县城,脚程快的话,一个小时就能到。
此时她着急赶路,硬是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回了家。
刚要开门,就听到沈观南略带慌张的喝斥:“我妻主在家,不管你是谁,赶紧离开,不然她脾气上来,定要打人!”
江陵动作一顿,而后温和道:“是我。”
房里一静,不过片刻就有微弱的火光亮起。
江陵反锁上大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江陵献宝似的拿出几个鸡蛋。
沈观南下意识的往她手里看去。
在看清是什么东西之后,心脏像是被人重击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惦记着他。
“你,发工钱了?”
江陵把鸡蛋放下,略显尴尬道:“还没。”
提起工钱她就莫名心虚,再加上欠了这么一笔钱,在未来一年估计也给不出什么家用。
沈观南了然,努力压下心底古怪的情绪,淡淡道:“若是下工还这么晚,就在东家那里住吧。”
江陵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小小的女儿:“我要看女儿,日后每天都要回。”他一个男儿在家,她如何放心?
沈观南心里犯苦:果然,她还是最看重女儿。
这些天的变化,也都是因为他生了女儿。
他们的儿子至今还在外祖家,她连问都不问!
江陵见气氛不对,忽然上前两步。
果然见那人埋在枕头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陵一时之间,瞬感头大。
这是产夫的情绪上来了?
可她一个莽妇,真的从来没哄过人啊?
从前的那些小弟,若是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她真的会把他们打的把眼泪倒流回去。
可如今这个,是刚给她生过女儿的男人,她如何能打?
要不,哄哄?
“观南,莫哭,你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