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的李月素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搀,缠了走不动路,像嬷嬷一样,一辈子只能呆在房里。我还要读书,还要出去,不要缠脚。”
老妈子口呼作孽,抱着她就往屋里走。
屋里的女眷已经准备好所有的东西,见人被抓了回来,立刻就动手。
小姑娘哭天喊地,可最终还是没有逃脱那些人的手。
可当天晚上,小姑娘就忍着痛,爬着出去找到了剪刀,而后一下又一下的拆开了缠脚布。
李太太听见动静出来时,小姑娘已经把布剪的七零八落。
她一脸倔强的看着娘:“妈,我不缠脚,你裹一次,我就拆一次!”
李太太心疼的看着女儿,可想到严苛的丈夫,还是狠心给她又缠上了:“月素听话,不要再胡闹,你不缠脚,你爸爸要丢死人了!”
“那哥哥为什么不缠,偏偏要我缠?”
“他是男孩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李太太和女儿说不清,只能哄着又给缠上了脚。
只是这一次缠完,她还把家里所有的剪刀都收了起来。
可那倔强的女娃,用牙齿、用手指,又把它一层层扯开。
李太太早上一进女儿的房间,险些被满床的鲜血吓昏过去。
下人立马叫来了大夫,好歹把月素小姑娘的手抹好了药。
如此一来,缠脚的事情就暂时放下了。
小姑娘这才露出开心的微笑。
再往后,她想尽办法进了女子学校。
可那学堂上学的课程,总是让她不满。
“为什么女子要读这些酸腐?为什么要学如何成为‘大家闺秀’?为什么还有女红?”
她一连串的质疑,把女先生气的面色发白,先生痛批:“此生不是男儿身,心却比那男儿烈,你这样的女人,终究要吃大亏!”
可那女先生,却实在喜欢她的伶俐,终究是存了私心,教了她一点实用的东西。
也是因为她常去女先生家学习,这也让女先生的丈夫,同样对她喜爱至深,把当作儿子般,教了她很多处事的道理。
在这里,她也结识了更多的姐妹。
她第一次去思考女性独立意识和爱国思想。
再往后,她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改变,就被父母逼着嫁了人。
可丈夫王瑾终究不是同路人,给她提供不了任何东西。
反倒是丈夫的姐姐和一个邻居妹妹能和她往来到一处。
她们经常聚在一起,或饮酒赋诗、或对月抚琴、或下棋谈心。
那是她们三人,最安稳的一段时光。
再后来,她生下一子,终于像完成任务似的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