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安慰了女儿一番,见寻常的安慰之言不管用,便道:“……我听闻圣人如今也在准备为荣王世子赐婚,方才见那圣旨到,我还以为我的女儿要嫁去益州,从此再难见爹娘呢。”
“这般一想,被选做太子妃,至少还在京师之中,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句“不幸中的万幸”,让魏叔易听得想扶额,这都是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
“口无遮拦些什么呢。”段氏瞪了丈夫一眼,拥着女儿的肩膀,小声道:“要阿娘说,就如今这局面来看,这太子妃做不做得成还是两说……太子年纪还小,筹备大婚也至少要两三年,听说自那日长孙垣被带走治罪后,太子即吓得一病不起,说不定病着病着就……对不对?”
魏妙青:“?”
阿娘倒是口有遮拦了,但又没完全遮拦。
见一家子都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段氏赧然道:“断不是我咒人啊……就是说,这个局面吧,它如今摆在这里,纵是往好了说,人还在,可没准儿哪日这太子之位就换人坐了呢,这亲事自然也就……对吧?”
魏妙青奇异地被说服了。
“母亲所言……虽不宜与外人道,但的确也是实情。”魏叔易最后道:“不妨先边走边看。”
魏妙青虽觉兄长在情爱之事上很不成器,但在正事之上还是听从他的,闻言便也定下心神,点了头。
她虽看起来咋咋呼呼,但骨子里并不是任性胡闹之人,她是魏家女,有些道理她很明白,这个难题纵是日后没有解法,她也不会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而置家中不顾。
但这并不妨碍她问一句:“说到赐婚荣王世子之事,那荣王世子妃的人选可定下了?”
说来有点不厚道,但她很想听听比她更倒霉的是哪个女郎。
魏叔易:“还未真正定下,荣王世子听说染了风寒病下了,这几日尚在养病,一时半刻离京不得,故圣人还在思量。”
起初圣人那般着急,应是与她有关……
她走了,圣人便又能定下神,更好地思量权衡此事。
“但应当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魏叔易说着,已看穿妹妹的想法,叹道:“须知不是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法……太子妃之位也好,荣王世子妃之位也罢,在许多人眼中可不是什么倒霉事。单是嫁入皇室这一点,便足以令数不清的人趋之若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