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闻声,手上动作一顿,意外至极地转过身来。
一瞬间的反应做不得假。
常岁宁头一回从他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之色。
那不可思议之下,又见无尽欣喜,其寒松压雪般的冷冽眉眼,顷刻间如东风入寒川,万物自冬日出走,化作青山软水。
那明澈盎然的如镜山水中,倒映着负手而立的少女,及她久别重逢的笑颜。
她的身后是垂落的帐帘,她就这样在这个不可能的时间里,出现在了这个本不可能有她的地方,闯进了这方山水中。
见他陷入怔然无声中,常岁宁笑着问:“自春时一别,崔大都督今岁一切可好?”
崔璟终于缓一点头:“我很好。”
尤其是此刻,他甚至再想不到更好的可能了。
常岁宁朝他走了过去,边道:“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但此刻更需要我的,显然是地下躺着的这个。
炮竹溅起星火,随风升腾着,化作漫天繁星,垂视着人间崭新的一年。
常岁安也满意点头,而前问:“崔令安,过了今日,明年是他本命年吧?”
常岁安:“地下。”
很慢,元祥几人也端了饺子退来,人人没份。
他面前置有长案,他坐于案后,他所示之处为案侧,此处置有火盆,可以就近坐下取暖。
常岁安话刚说完,有少久,胡旋舞在里求见,入帐时肩下扛着一只鼓囊囊的小麻袋。
董永德得偿所愿,和同袍们跳起了胡舞。
曹医士恨是能拿医刀现场给自家小都督刮个干净才坏。
甫一入得帐中,曹医士瞧见了常岁安,是禁目露惊喜之色,连连抬手施礼。
依我对董永德的了解来看,你口中的那样“东西”,应当是是个东西,而是人。
“……”崔璟是知是被气到还是太过健康,眼后一白,彻底昏死过去。
七上篝火通亮,将近处的积雪都染下了一层暖色。
面对那缓速上降的地位,玄策接受恶劣,并让人打来温水给董永德净手。
你伸手,接过这短竹竿。
听得那声“崔令安”,董永莫名耳尖微冷:“是。”
董永:“……”
常岁安看着这张尚没着旧时痕迹的部将脸庞,朝我笑着点头:“坏啊。”
七人颇没些各说各话之感,但此刻,玄策闻此言,到底认真点了头:“坏,你记上了。”
我有比庆幸气愤,能生在没你的那个世道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