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凤徵,你是在关心我么?终于听到你主动问我怎么样了!”
刚刚还一脸愁眉苦嘴的颜色霎时一变,凤徵心道,用得着这么夸张?
她清清喉咙,“我们是同学啊,同学间关心一下很正常吧。”
“才不是呢,你们一对很奇怪的好不好!弟弟呢,只关心哥哥一个人;哥哥呢,关心的人倒是很多,什么斋夫啦,门卫啦,江沧啦,可对我们这些就好像戴了一层面具一样!你根本就是歧视我们!”
“歧视?”
“对呀,谁越有钱越离得远!越有权势越隔得开!反正很奇怪的好不好!”
凤徵对她的控诉哑口无言。
她要怎么跟这位大小姐说,在这个世界,有钱有势不单代表着奢华富贵,代表着纸醉金迷,它的背面,还代表着强权,代表着冷酷。
她见识了死亡,见识了围殴,见识了被劈头盖脸的鞭打……所以,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离得远远的,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否则,妄想对上强权,无异于以卵试石。
盛音音见她不说话,深怕好不容易的一小步前进又被自己搞砸了,连忙叹口气:“你不是问我上午到哪里去了吗?”
“对。”
“我去送我表哥了。”
“戚先生?”
“对,他回老家,我跟我二哥去火车站送他。”
“现在的大学堂还没有放假吧?”
盛音音看看左右,无人,放低声音:“你记得上次我们在玄武湖那里喝茶,碰到刘少的事吧?”
点头,凤徵突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自那天利华散后就开始,隐隐约约,始终没有消过。
“啊呀,当时刘少带在身边那个女的居然就是那个鼓姬!二哥才告诉我——等等,你说那鼓姬之前在犁口街,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凤徵此时只有故作惊讶:“你不知道?”
“我哪知道呀,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人,还是那天听你们说才晓得她姓苏!好呀你知道竟然不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
凤徵道:“那天的话,刘大少也不知道。”
“是呀,可是后来知道了!所以事情也糟了。”盛音音由激动转为丧气:“表哥也是,真大胆,都知道是刘大少了,干嘛还跟那个鼓姬纠缠不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