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背身离开,心里惊惶的想不知道他认出没有,我并不愿意他有任何的尴尬……然而走出大厅等心跳慢慢平复后又觉得可笑:他大概只是无意识的环视,在他认知里,两姐弟已经和赵平一块儿死了吧,何来认出自己?
但……总座会不会告诉他呢?
她不知道。无数次在美国,她和鹤徵分析当年状况,总座对他们不闻不问,似乎忘记了他们,直至今年,突然传信说让他们回国。
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安排,回来后也没机会再次面见总座,甚至冯展堂,他们名义上的监护人,也从不多谈。
他们不知道回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是所谓的实习?
“站住!”
她一怔,转头。
这会儿已经到了网球场边缘,几匹马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谁竟敢这时候在府内驾马,碰翻了酒水也就罢了,不怕大帅发怒?
“给老子站住,听到没有!”
她站住了。但几匹马截住的人,不是她。
一个闪光灯挟在腋下脖子挂着照相机连滚带爬的人,跌了个狗啃泥,然后被这一小队人马围住。
“方记者,是这么回事,”穿着一身最新式欧洲式陆军服的最前头的青年将嘶扬而立的马漂亮的勒住,朝地上之人道:“刚才是大帅一时忘情,喝多了,乱答一气。其实不是那样的,火烧新野,并非大帅下的命令,此事造成民众伤亡,大帅极为悲愤,已经上书总座,一定追查肇事者。当然也会弥补民众生命财产的损失。新野一战,殃及无辜百姓,大帅深表痛心,虽与北方势不两立,但为了和平,一定会尽全力维持停战局面,避免战事再起,我无辜百姓流离……你快写啊,就照我刚才说的这样写。”
记者抖抖索索爬起来:“大、大少,抱歉,我还是要发表大帅刚才讲的话,您说的这一套,并不符合——”
刘景和转头,旁边侍官扔下厚厚两沓钱,刘景和用马鞭轻轻敲打着及膝的马靴靴筒,居高临下的看他:“再商量商量吧,大帅今天是太高兴了,按老子说的这段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