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马师长眼一横。
二胡抖抖索索出来,地上一跪:“那、那老婆子有个金镯子,死护着不放手,我剁了她的腕子,那老头子就发了疯——”
马桂眼中迸出两道如冰如铁的冷光:“其人垂垂老矣,谁没有父母?你想想你的父母,如果你是你的父母生养,如果你不是个孬种,你就给我起来,堂堂正正受我一刀。”
“师长——”
“好了马桂,”马成瑞道:“他已经受过一刀,看在我的份上,算了。”
“算了?死了的人能算了?人的命只有一次!”
“不错,所以他们死就死了,你现在杀了二胡,他们也活不过来。”
大约因为受伤,马桂脸色青白,他不再多说,只喉咙里压抑地发出四个字:“原地待命!”
所有步兵脚步立定。
气氛凝滞。
这是马桂一师发出的讯息,要杀人了。
显然马成瑞也明白,怒色:“马桂,你想干什么?!”
“魏迎喜!”
“在!”
“把那个败类绑过来,砍了!”
“是!”
身形魁梧的汉子就要动,马成瑞拔出腰间手枪,朝天一放:“谁敢!”
砰!
明明三伏天气,此刻周遭却冷如寒冰。
两个师长眼对眼直直瞪视着,双方都没有半丝退缩,仿佛都要刺透对方似的。
“马桂,你成心不给我面子是不是!”
“这不是面子不面子,这是军法军纪。”
“什么军法军纪,笑死老子,你看看街上,哪个不那样做!”
“被我看到,就不许!”
“你看到,你看到管得过来?你以为你是谁,假清高,我呸!”
马桂沉默,马成瑞哼笑了一声,突然衣襟一扒,拍拍胸脯:“马桂,你看看,你看看这些,这些是老子跟大帅东征西战死里逃生的印记,你不过近几年立功快爬了上来,跟老子比,你还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