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城蹙眉:“能跨师?”
“骑兵团单独成团,直接归胡森管,马桂作为他得力属下,经常找我们团长调动,所以双方很熟,并不奇怪。”
“原来如此,这我们就放心了。”
凤徵道:“那个吴营长允许你这么做,看来人也不错。”
“喂,喂!”
一个着军服的人摇摇手朝这边跑过来,秀城仔细一看:“刘少?”
卫六道:“他现在叫甄刘。”
“蒸馏?”秀城一时没明白过来,什么蒸馏,蒸馏水吗?
刘景和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到了跟前,那人跑得有点气喘吁吁,道:“老总,你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敬意,就是你长官知道了,那也不要紧!”
这是干什么?凤徵一看,那人手里托着几块光洋。
刘景和一指卫六:“喏,这是我们贾队,贾队长的命令,一个钱也不许要百姓的,得了钱,我们会受罚,你问他收不收?”
那人一听前面的年轻人是队长,不住打躬作揖,刘景和在旁边等着看好戏。
说实话,从出生到如今,他从来没见过平民争着给官兵塞钱的,他们不过帮忙搬搬东西,想不到居然那么收买民心,老百姓反倒过意不去了,不是直接塞钱,就是要拿什么当谢礼,跟他们说明不要,他们就乱推,先还不过一起几起,到今天,简直多得要称为麻烦了。
他倒要看看卫六怎么处理。
卫六当然是一副笑容:“这位先生,钱,是无论如何不能要的,我在这儿,就更不能要。”
那人道:“是的,我知道你们不要钱,可是这是我自己情愿给老总们的。”
卫六道:“为什么要情愿给呢?”
那人道:“我是家里最后走的,东西多,现在城里乱,也找不到人搬,我一个人驾了车到门口,七八件行李,从河边到船上,都是这位老总帮我搬的,我们不认识,难道我们叫人家白出力不成?我不过送他一点钱,买两包香烟吸,这位长官你不要拦着,把早上的事比一比,也不能不和你们表示敬意。”
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卫六的注意,问道:“早上的事?”
那人笑道:“我说了,我是家里最后走的,早上我先送了父母出城,也在同一样的情形之下,不过走的是西门,在城门受检查,东西丢了五六样。几件老皮衣服,检查的人说这个时节用不着,拿了去了,那也罢了;又翻出我父亲身上一卷钞票,先问数目是多少?数目说对了,问是哪家银行的?票子很杂,我记不太清;回头接着问,票子上是什么号码?请问,用钞票的谁去记钞票上的号码?我两件事答复不出来,我老父就更不知道了,他们便说我这钞票是抢来或偷来的,缴了去,我能跟他们争吗?只求赶紧过关便罢。人家那样爱钱,你们和我这样帮忙,我能不酬谢吗?”说着,他把那手上的光洋往几人面前一放,转身就跑,跳到那停在河边已经装好东西的船头上。
刘景和朝卫六扬扬下巴,你有本事,你不顾形象,你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