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三小姐大婚,定在五月。
此时总座已班师回朝,南北方退回当初界线。年前日军悍然进犯山东,北方积极抵抗,夙日发表南北通电,函电中称:“预计日方最多超不过五万人,第一次来就给他个好看的,集中十万以上优势兵力,予其一击,不期望他们不会再来,起码,使其暂不来犯,使我方得以从容布置。”
故尔在部下向其请示机宜时,指示以最近的国防工事为据点进行抗战,并调出最精锐的部队给部将指挥,又派出麾下最能干的两个将领支援鲁系,同时要求晋系也调度起来——日军果然发动猛烈进攻,连续两次,均遭反击,战斗很激烈,经过两天两夜,日军遭遇惨败,后又重新集结兵力,以图再举。
北方大规模抗击日本的战斗,大家都没想到,在南线未平的情况下,他们敢?但越是没想到,反响越佳,获得了几乎席卷全国的大力而肯定的支持,交口称赞夙日具大将之风,要求陇海线停火的呼声也水涨船高——鉴于形势发展变化,农历新年过后,总座顺水行船,表示“日方扰乱问题,不能亲者痛仇者快,虽南北分歧,然愿意停战议和,互派代表,磋商新界线事宜”云云。
新界线?
北方自然明白他的意图,一面派人谈判,一面出独立第七旅开往威海卫增援,夙日甚至将其工作多年来的薪金共计积蓄十万元捐给海军以作“衔侮”之用,在他的带动下,北方内阁要员也纷纷捐款,邺天各学校纷纷成立学生救国会,停伙,节食募捐,又普及到商界,整个北方沸腾了。
报上呢,配合谈判,暗讽南方“隔岸观火,然火终将烧及自身”的言论时见报端,总座拍桌:隔岸观火怎么了?我没落井下石已经不错了!
夙日:你不想落井下石吗?你是没石可下、后继无力了吧!
不过最终让总座妥协的,还是北方的捷报连连:二月,他们把被日军侵占的地盘抢了回来;三月,他们全歼日两个步兵旅和两个骑兵旅;四月,击退了盘旋不去的日方海军,肃清全境。
总座想不通:他们哪来那么多人和枪?晋冀鲁豫各系杂牌也不少,啥时候变得那么听话,也不出来捣捣乱?如果日军不来,这些后手难道是留着对准自家的吗?
反复思虑之下,只有做出最终各安原线的决定。
然而看似暂时恢复平静的表面,也许孕育着更加猛烈的风暴。
音音早嚷着让凤徵当伴娘,凤徵咄她:“你若没人当伴娘也就罢了,足足五个之多,我要再插进去,新郎那边便又得多安排一个人当伴郎,来回劳烦,何必?”
盛音音扁扁嘴:“你是我这边的,关心新郎那边干什么。”
“因为新郎居然是曹佩书!”凤徵看着被化妆师团团围住的人:“要不是鹤徵告诉我,我竟不知道。”
“我没告诉过你么?”音音对着镜子,觉得唇膏颜色太红,要求换淡些的。
盛大少奶奶与二少奶奶进门来:“好了么,新郎那边来接人了!”
“爸跟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