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两杯茶,茶水已经凉了。
白纵目光锐利的一一扫过,书桌上有张纸条,他走过去读那字条:
今年以来,目睹耳闻,饱受刺激。与其偷生尸位,使公误以为尚有一可供驱使之部下,因而贻误公务,何如坦白承认自身已无能为役,而结束其无价值之一生。
自杀?
他想起“一记耳光”说。
这不是当初卫大总长的“一记耳光”说,因为那个版本实在扑朔迷离,连他也不清楚实际情况如何;而周济臣,昨日是实实在在挨了总座一记耳光的。
因为他居然也问起靖家是否中饱私囊,引起总座勃然大怒:“你在我身前多年,别人怎么讲,你怎么也随便听信!我们家为党国奉献,哪里有钱!”
他破口大骂足足一两个小时,越说越来气,最后以一记耳光戛然而止。
周济臣挨训不少,耳光却是未尝过,他一介书生,自尊心极强,突然遭受如此凌辱,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总座亦意识到失态,试图补救:“济臣,我这也是内外忧患怒极攻心了——”
第一次,周济臣不等上司说完,掉头离开了房间。
……
这样看,书生想不通了。
白纵第一直觉打电话到松海官邸通知死讯,当手碰触到话筒时,目光又看到了那两杯茶。
师鹤徵——才来过。
侍一处与侍二处向来有矛盾,而众所周知,侍一处阮处长对师秘书青睐有加。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看遗书,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把遗书放进自己口袋,白纵在尸体边跪下来,先周身搜一遍,钢笔、手帕,这些没什么,主要是手表,他拿起来,调到半小时前,啪,砸坏。
拉开抽屉,将书桌前的椅子翻倒,从死者手上取下手枪,擦拭干净,放在死者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