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铁牛毕恭毕敬地跟随陈玉华进了正屋,在茶台边上落座。
平民百姓对官家有种天然的敬畏,严铁牛已经没有以前那般从容淡定了,就连坐着都只敢坐半个屁股,脸上也是讨好的表情。
陈玉华等着秋香泡茶,没有开口说话,他的沉默让厅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凝固。
严铁牛只觉得以往柔软的沙发今天有些坐不住,屁股就想往地上滑。
他努力保持着身体,情不自禁地开口,想要好好呼吸一口气。
“校尉大人……”
只是他的话被陈玉华打断了:“铁牛大哥,我又不会吃人,你何惧之有?我只不过有了一个官身罢了,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你以前如何,今后亦如何。”
严铁牛偷偷地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把屁股往后移了一些,然后才说道:“陈……陈校尉,要是……”
他是真的不敢再称呼陈玉华为“陈兄弟”了,也不敢埋怨陈玉华宣布的士兵待遇太高,会把他手底下的做工之人给勾引去当兵。
陈玉华明白严铁牛想要说什么,看他如此紧张,知道他估计是受到部队的气势影响,一时半会儿被惊到了,也没有笑话他的意思。
“铁牛大哥真不必紧张。我知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的房子没人修建的。”
听到陈玉华的保证,严铁牛总算缓了下来,站起身作揖感激说道:“谢谢陈校尉!那没事的话,小的就去做事了。”
尽管陈玉华还是原来的那个陈玉华,但在严铁牛心里,陈玉华已经变得气势逼人,实在不敢在他面前坐着,便要离开。
陈玉华却没有让他走,而是叫住他询问工程的施工情况和经费是否足够。
陈玉华担心严铁牛以后不敢再向自己开口要银子,结果在材料上用了不好的品种,那就不妙了。
在陈玉华的引导下,严铁牛站着说话,终于没有那么紧张了,也能把所有情况都说明清楚。
“铁牛大哥,你这样可不行啊!以后要是县令让你给他建房子,你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怎么挣钱?”陈玉华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严铁牛。
严铁牛很是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县令老爷怎么见我?我顶多见到师爷或者管家……”
陈玉华想想确实是那样子的,便放他离去,心里想的是家里也应该有管家才行,免得无论大小事都要自己或者媳妇亲自处理。
只是一个得力且忠诚的管家可不好找,需要一些运气。
陈玉华把找管家的事放在一边,刚才严铁牛说外围房子的一楼模板和钢筋都已经铺设完毕,请他明日前去检验,若是可以,后天就要开始浇灌混凝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