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神色复杂地说道:“确实如此。天遗的出现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许多势力靠天遗崛起,也有人因此毁灭。甚至连大楚王朝的疆域扩张,某种程度上也与对天遗的掌控有关。”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天遗的性质并不固定。有些天遗可以被凡人使用,有些则如刚才的大人所见,只能依附于某个地方,比如金相之王所在的村庄。关于天遗的种种奥秘,即便是最博学的学者,也无法完全解读。”
王燕飞点了点头,心中默默消化这些信息。他想起金属小孩死后留下的金色珠子,目光微微闪动。显然,这所谓的“天遗”,很可能与那个珠子,以及小孩的存在息息相关。
“继续说。”他淡淡说道。
苏文清拱手,接着说道:“这百年来,大楚对天遗采取了分而治之的策略。每发现一处天遗之物,都会派遣官员与军队进行控制。如果天遗有毁灭性,便会全力摧毁;若能为人所用,则会被送往国库,成为王朝的力量之一。”
他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只是,天遗也引发了无数纷争与灾难。民间关于天遗的争夺从未停歇,甚至还有一些神秘的组织,自称‘天遗信徒’,对天遗进行盲目崇拜,令人防不胜防。”
王燕飞目光微凝,淡淡问道:“这村庄的人,对金相之王的崇拜,也是出于这样的缘由?”
苏文清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他们认为金相之王是天遗赐下的神灵,靠其赐予的金币与所谓的天罚维系村庄的生存。但究竟是天遗在控制人心,还是人心本就贪婪、愚昧,这便是千百年来都无解的问题了。”
苏文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眼中带着一抹坚定的光芒,拱手说道:
“玉相之王大人,苏某自幼研读经史,原本只想安安分分考取功名,为一方百姓谋福祉。可今日所见所闻,让苏某明白,这世道的病根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治愈。天遗虽为奇物,但也因此衍生出无数罪恶与灾祸,许多人借其名义为所欲为,却无人能真正改变这种局面……”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王燕飞,声音略有些激动:“苏某虽微末之人,却不甘心终老一隅!我愿以此生之力,求得一方清明,能让更多的人脱离愚昧、摆脱恐惧。也许很渺小,但若不尝试,便永远无从改变!”
王燕飞看着苏文清,目光微微一闪。他眼前的这个读书人身躯单薄,显然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生死之战,可那双眼睛里燃烧的光,却让他隐隐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