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我等口不择言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原本被众人夸的满脸喜色的庄紫晗也是一怔,随后面上闪过不悦。
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她虽未入宫,却也被陛下封了贵人。
皇后怪罪夸奖她的人,难不成是想在她正式入主永和宫之前,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能入住永和宫,她将来至少也会是妃位。
太傅的官职虽也不低,在朝中地位甚至高过自家爹爹,可爹爹手中握着的权利,却并非太傅能比的。
况且自己还年轻,比皇后小了近八岁,将来得圣宠后,沈颜华这个后宫之主,还不定能做到头呢。
好片刻,沈颜华才略一抬手。
“罢了,念在今日是本宫生辰的份儿上,今日来者皆是客,暂且饶过你们,若再敢在本宫面前捧高踩低,仔细你们的脑袋!”
庄紫晗近日风头再盛,她入宫后也只是一个贵人。
说的不好听,不过是个妾。
她必不可能让一个还未入宫的小妾的风头盖过她去,否则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搁?太傅府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众人忙磕头。
“多谢皇后娘娘宽恕,臣妇(臣女)遵命!”
得了皇后的警告,众人要安分不少,纷纷跟着皇后绕过前方的柱子,来到宋允棠身后。
宋允棠画的也是牡丹。
跟庄紫晗不同的是,她只画了一朵。
且不知她用的是什么画法,这朵牡丹真实到就好像是直接从枝头上折了粘在纸上一般。
“这……”沈茵心下惊骇,“徐夫人这画法,当真是见所未见。”
“这也太真实了!”户部郎中之妻赵氏也惊讶道。
“徐夫人虽出身乡野,这一手画功却不输京中贵女呢。”护军参将的夫人苏氏也笑着说。
听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皇后这才展颜。
“徐夫人方才还在本宫面前谦虚呢,本宫就知道,状元郎之妻,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话音落下,便见宋允棠在画的一角题了字,将笔搁到旁边的笔架上。
同一时间,凉亭外传来一道声音。
“看来皇后今日雅兴不错。”
听得声音,沈颜华赶忙转身,领着一众夫人小姐们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臣妇(臣女)参见皇上。”
“平身吧。”
厉君尧上前扶起皇后,径直来到众人方才观赏的那幅牡丹图前,目光触及画框上的牡丹时,眼底闪过惊艳之色,陡然扫过画面一角题的字,唇角突然勾起笑意来。
“诸位大臣觉得,此画如何?”
在场的夫人小姐们见状,忙腾出一块空地来。
跟着厉君尧一道来的大臣们纷纷上前,对宋允棠的牡丹图鉴赏了一番。
“虽然只是一朵寻常的牡丹花,但此画将牡丹的每一处细节都处理的足够细致,宛若活物一般,可见作画之人画功了得。”
“没错,此种作画手法,老臣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是头一次见,不知是何人所创?”
皇后在一旁笑着说,“不瞒诸位大人,作画之人,是去岁状元郎徐大人之妻,本宫初见此画时,也煞是新奇呢。”
厉君尧眼含笑意望向人群。
“朕竟不知,乐安县主的画功竟也如此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