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有人临时在里面躲一躲?
“村长,你有没有给楚老师打电话,让他赶紧回来?”乡里的同志问。
整个村都逛完了,村委会又那么小,这么多人连椅子都不够坐。
总不能让镇里、县里的领导,还有记者老板们,都坐地上吧。
村长摆了一下手:“楚老师没有电话。”
“没......”乡里的同志都不敢信,这年头还有人没个手机?!
“怎么可能?”
村长瞪眼:“怎么不可能?我们村里也不是所有村民都有电话。我这部手机,还是组织为了工作方便,给我配的。”
记者和摄像对看一眼,知道小山村穷,没想到这么闭塞。
“要不你们下趟再来,我让楚老师待着等你们。”村长巴不得人赶紧走,他生怕这些人不走,楚老师就要走喽!
那三个娃娃,还指望楚老师教好,往镇上的初中送。
他一个种地出身的村长,挂个校长的名头也只是因为没人啦。
让他教书,还不如教种地。
乡里的同事一听,脸上直接变了颜色:
“你怎这样说!开车进来一趟就要四个小时,山路十八弯还把车上小娃娃都给绕晕了。”
“下趟再来?我们下村里是常事,人家大记者和大老板,哪来的那么多时间!”
镇上的同志点了点头:
“是啊,别下趟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左右不会过了夜楚老师还不回来。”
村长忍不住抽出塞在裤腰上的旱烟,吧嗒吧嗒猛吸好几口。
这些人楞会拿捏人了,他一个实在人,实在不会应付了。
骆泽野仍是望着后山腰上的那间房子,总有一股立马冲上去的冲动。
但心里有害怕冲动之后是失望,房子里没有楚叶,或者把楚叶吓跑。
“等。”他朝众人表了态,然后打开车门坐上去。
其他人有的坐车里,有的干脆跟着村长蹲在地上。
等吧~骆泽野轻轻拍了拍座位上的骆树,安抚自己的焦躁。
小山村的日头比外面短,还不到五点,太阳就落到山的背面,整个村子瞬间暗下来。
乡里的同志跟着村长去张罗大家的晚饭了。
记者和摄像闲着没事,到那三个学生家做采访,了解他们学习的困难,并且从他们的角度了解楚老师。
骆泽野抱着睡醒的骆树哄着,视线总忍不住转向后山的小房子。
如果这个时候上山去,天色昏暗不清,就算有人躲在里面向外观察,也很可能看不清吧?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
“骆树,爸爸去山上找一找舅舅,你在车上等我好不好?”
他一脸认真地向骆树交代。
幸福的孩子天生爱笑,听见骆泽野的声音,就咯咯咯笑起来。
骆泽野在他胖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向司机交代:
“帮我照看一下。”
司机接过孩子,抱着他玩方向盘。
骆泽野推门下车,外面果然昏暗得很。
没有太阳又没有路灯,别说小房子里的人看不清下面,他待在下面都要看不清小房子了。
骆泽野不声不响,绕过村委会的土房子,找到一条劈过草的小径,往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