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莱默然。他知道明月照不怎么和同事合得来,但是这才刚参加工作两个月就被孤立,这帮同事未免也太过分了。
“不怪他们,大家都怕娄芊和田茂德,我理解。”明月照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楼道,小声对着听筒说:“我想调到鱼泉,不想在这里待了。”
每天上班和坐牢完全没什么差别。如果一直要忍受这种氛围,那还不如直接被田茂德辞退来得好——至少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
永安县,东十字路口,罗家大院。
“攮他妈!不可能!”罗耀祖气急败坏,把手里的玻璃杯往地上用力一砸,碎屑飞溅,竟然生生把脚下的瓷砖砸到碎裂。
“你再说一遍?”罗耀祖身边,一个染着翠绿色头发的瘦小混混抓着眼前老头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说真的?陈东莱当局长?”
“真的啊,耀祖!我是听朋友说的,县城都传开了,二十二岁的副局长……”老头面色惶恐。自己只不过是替罗家打扫卫生而已,怎么要闹到挨打的地步?
“还有没有公道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这种品德败坏的玩意儿竟然也能当局长!县委是不是彻底眼瞎了!”罗耀祖冲着自己的小弟大吼。
“大哥,您消消火。”罗耀祖身边,一位梳着鸡冠头的小年轻赶忙上前拍了拍罗耀祖的背,“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整他。”
“还能有什么办法?”罗耀祖颓然,语气变得沮丧起来,“长秋叔和老爸亲自布局,都没效果。而且长秋叔还折进去了。”
为什么偏偏会这样?难道陈东莱真是自己的克星不成?难道就这么放任他顶着副局长的名头,在县城为非作歹,祸乱一方吗?
就这么放任他攀附岳望北和王藏锋,帮助这两个昏官、庸官破坏永安县的政治格局吗?
绝不允许!
“大哥,我有办法。”鸡冠头小弟提醒了一句,随即把一个染着彩色头发的年轻人提溜了出来。
“大哥,这个人就是陈东莱的堂弟,陈正名。”鸡冠头拍了拍陈正名的肩膀,“他之前一直跟我混,前两天我才知道,他是陈东莱的堂弟!”
“哟,这不是我们永安中学的扛把子正名吗?前两天不是还在说你准备去读大学了?怎么,还在永安混啊?”人群中有人发出了讥讽的声音。
陈正名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社会大学也是大学…………大学生的事,能一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什么“东山再起”之类的,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