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因为皇家的那本天书太晦涩难懂，入门者寥寥无几吗？”
万正德摇头：“天书晦涩是不假，但算上对天书毫无天赋的皇嗣，在世者也不过三十人。”
沐锦想起邪龙纹的效果，突然觉得齿寒。
“难不成……”
“其他人，都没能活过二十岁。二位有所不知，千年以来父皇的妃嫔共诞下上百的皇嗣，几乎七成胎死腹中。能够顺利诞生的，至少都是身具双灵根的人，或是天生强壮的孩子。”
“三十年前，我母妃诞下一皇女，就是我的皇姐，瑶光公主。”
沐锦脑海中闪过一份人物资料，是她在一本名为《深宫秘事》的闲书中看到的。
“瑶光公主，可是那位据说与人私奔的……”
“不是私奔。”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少见的流露出悲伤的情绪，“她是为了寻找与她赌气的我，擅入父皇的绝密私库，被父皇……一掌打死。”
“皇姐之前就对我说过，我们的福瑞龙纹有问题，很可能与邪神有关，嘱咐我随时小心。”
“可皇姐至死也没告诉我缘由，而我年纪小好奇心重，又对父皇十分……信任，听到皇姐如此诋毁父皇，就想找父皇当面求个解释。”
“父皇平时很难见得到，但他有晚饭前查看私库的习惯。那天我趁守卫不注意，钻进私库的一个能够屏蔽气息的法器中，打算给父皇一个惊喜。”
“然后……然后皇姐就死在了我面前。”
万正德闭了闭眼，双拳紧握，很明显回想起当时的场面。
“坐下说。”裴南秋取出一套山水茶具摆在院子里的八角石桌上。不方便烧水，沐锦就拿起茶壶一晃，把“清澈的水”注入壶中，倒出三杯水。
万正德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后来，我在皇姐的遗物中找到了几封与张家家主的密信，皇姐她一直怀疑皇嗣夭折和短命的真相，于是把宫中一切不寻常的事情告诉了外公。”
“可惜密信内容不全，皇姐死后她所有的侍女都被处死，母妃也被父皇下令禁足。我又不知她的送信途径，在十四岁之前又不得离宫，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有机会与外祖家联系。”
“那张家家主对你说了什么？真的就是陛下……残害皇嗣？”沐锦还是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虎毒不食子，可是人皇居然拿自己的亲生骨肉饲喂邪神，听上去太魔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