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能爆发出汹涌烈焰,将这脆弱的联合态势焚烧殆尽。
苏烈,肩负联军后勤调度重任,此刻仿若在惊涛骇浪中艰难掌舵的船夫,拖着沉重如灌铅的步伐,穿行在废墟街巷,神色凝重地监督粮草分发。
他深知,此刻胜负未定、局势飘摇,粮草若有差池,士卒饥馁,联军必会军心大乱、再生祸端,那便是自毁长城、万劫不复。
在这乱世战局里,粮草就是维系联军存续、支撑作战行动的生命线,一丝一毫都容不得马虎。
行至一处街角,一阵尖锐争吵声突兀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燕国士卒与楚国士卒面红耳赤、争执不下。
凑近一听,缘由竟只是争抢一处相较完好的民居,想用作暂避之所,躲开这弥漫城中的肃杀寒意。
苏烈见状,赶忙疾步上前,面色冷峻、声若洪钟:“都住手!如今赵国才败,局势恰似风雨中危舟,飘摇难定,我们若因这等琐事自乱阵脚,拿什么应对接下来波谲云诡的变局?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稳固根基,而非内讧!”
众人被他气势震慑,虽满心不甘,也只能嘟囔着,在他注视下悻悻散开。苏烈望着他们背影。
暗叹之余,深知这微小冲突恰是联军内部矛盾重燃的火星,若不及时疏导管控,迟早燎原,将联军阵营烧得片甲不留,让此前诸多努力与牺牲付诸东流。
在邯郸城另一侧,赵王赵迁被囚于联军临时搭建的牢营之中,往昔象征尊贵身份的华服如今破旧不堪、污渍斑斑,发丝凌乱,形容颇为狼狈。
可即便身处绝境,他脊梁依旧挺直,昂首挺胸,宛如遭狂风骤雨却根基不倒的苍松,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恨,恰似两簇幽火,紧盯牢营外动静,那骨子里的倔强不屈,彰显着未灭的复国执念,仿若在黑暗囚牢中默默积蓄力量,等待着重燃赵国烽火的时机。
秦王政终按捺不住,亲临牢营,站在栅栏外,神色复杂打量赵王,良久,开口问道:“赵王,你赵国已覆,可曾后悔与我大秦为敌?”
赵王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冷笑,笑声在牢营回荡,透着几分凄厉豪迈:“哼,秦国以霸道行世,恃强凌弱,今日胜我,不过倚仗兵力,仿若强盗!但天道轮回,他日必遭反噬,你且等着!”
秦王脸色一沉,仿若被戳中痛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脚步间隐有慌乱。回营后,独坐案前,手指轻叩桌面,对这硬骨头赵王多了几分忌惮,反复权衡是该杀之以绝后患。
还是留作制衡他国的筹码,于这复杂棋局谋长远利益,每一次叩击桌面都似是在权衡利弊的内心节奏。
燕国军营内,燕王姬喜满脸愁容,与老将钟离恪相对而坐,商议归程之事。燕王眉头紧锁,焦虑无奈溢于言表:“老将军,此番伐赵,我燕收获寥寥,还折损诸多将士,眼下秦国势大,楚国亦不可小觑,我燕国夹在中间,恰似夹缝蝼蚁,往后如何在秦楚间立足?老将军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