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稍顿,喉结微动:
“十年前,在孤立无援的茫茫大海上,在没有吃食的荒岛,以及在餐馆吃别人的剩菜剩饭,她都没抛弃我,现在我也没想过离开守护了十年的姑娘,不管她是一无所有的江柔,还是庄氏的七姑娘庄韵。”
说到这里,季凌的声调高扬了两分,语气凌然而决绝,黑雾弥漫的俊眸深邃如渊,却又澄澈见心。
“最终选择谁,都应该让江柔自己来做决定,你我无权为她作主,当然,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在这之前,季凌一直在为自己的离开,默默做着准备,他答应过江柔,不会让她以后一无所有。
可他每每想起分手二字,就会没来由地心如刀割,痛彻心扉,仅是想就已如此,更别说启齿,那两个字犹如千斤,这些日子以来,堵在心窝里,又厚又沉,压抑着他快要缓不过来气。
但刚刚庄臻的一席话,让他霍然地意识到,无论是自己还是庄臻全都错了,大错特错。
当年江道人为了贪财,用编造出来的亲情禁锢了江柔十年,而如今,他与庄臻对江柔的种种安排与保护,难到就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桎梏?